湊不到這麼整齊，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審判的京都府尹，而是被審的犯人。

這時桌子上又放著一份新的卷宗，上面赫然寫著，李寒斬殺厲無良的事情。

周文玉臉色唰地一下子就變綠色。

周文玉心想：這他孃的，難怪這麼多人！死了一個刑部當官的，還是一個修道者！

這事不送去大理寺，送到我手中？

“老爺老爺，該升堂了……”謀士看著走神的周文玉上前輕輕推了一下，周文玉這才回過神來。

“哦……升堂！帶犯人！”

“升堂……帶犯人……李寒！”

……

京都大牢內。

幾個獄卒來到了看押李寒的房間。

獄卒用刀鞘拍著門，喊道：“快升堂了，快出來！”

李寒眯著眼睛，剛剛睡醒沒多久，昨晚被連夜帶到這裡，連覺都沒睡好，也沒人通知他今天要被審問。

自從在東海府被抓後，一路就押送到了京都，又在大牢待了半個月，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想到自己形勢變化得如此之快，一個不注意又開始吃皇家飯。

也不知道鵝大人去了哪裡，一鵝在外孤苦無依，指不定現在被抓去燉了。

李寒也想過逃跑，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掙脫這個鐵銬不難，只是逃出去又能怎麼樣呢，乾元的實力他也清楚。

闖出大牢怕一天不到就會被掛在城門上示眾。

跟著幾名衙役一路來到了大堂，一個偌大的牌匾“清正嚴明”下坐著一個身穿緋色官服、紋著孔雀的圓臉男子。

這名圓臉男子臉色看起來比自己還差，倒像是他被關了許久一般。

兩側幕簾後確有不少身影，看靴子皆是做工精美，灰塵都是極少。

想來都是大人物，來時坐著馬車腳不沾地。

李寒快速蒐集著大堂的情況，只覺得今天這堂審不簡單。

周文玉看著下面的犯人李寒，只覺得此人身上有股凌厲的氣息，被關了這麼久絲毫沒有一點死囚該有的模樣，甚至身上都沒有用刑的痕跡。

那幫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心軟了，對一個犯人都不下手？這裡面充滿了圈套陰謀的味道啊。

“跪下！”押送著李寒的衙役喝道。

“等會！”周文玉抬起手止住了士兵粗魯的動作。

“咳咳，犯人李寒，你可知罪？”

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的，周文玉決定運用自己多年在官場的聰明才智一點點把控住局勢。

在局勢不明朗之前，他也不想罪任何人。

“知罪？”李寒嘴角微微掛起，帶著一絲冷嘲的意味。

厲無良此人殺他一千遍都不為過。

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凶多吉少，哪怕跪地求爺爺告奶奶下場多半也是砍頭，便也不想如此憋屈。

周文玉眼角一跳，這廝年紀輕輕為何這麼有底氣，難不成背後真有靠山？

“你為何殺害厲無良……”

周文玉又把卷宗上審問過的問題重新唸了一遍，一問一答也很快就結束了。

兩側寂靜無聲，那些旁聽的大人物誰也沒有說話。

“死刑啊，還能怎麼樣？”周文玉心裡嘀咕著，這明擺著的案子，這兩側來聽審的大爺們到底想幹什麼？

到現在屁也不放一個，真就來聽審學習他京都府尹周公子的審案能力了？

場面又陷入了尷尬的寂靜，周文玉手中捏著手裡的判籤久久未動。

“李寒，你既說是為了報仇，你可知道死囚的命本就低賤，死了也就死了，你如今卻犯下大錯！”突然幕簾後一個強大的氣息籠罩住了李寒，並且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