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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路傍地隙,廣植榆柳果樹。再蘆粟一種,宜於山地,不擇肥瘠,六安州民種植甚廣,土人稱為六穀。又豫省紅蕷,易蒔多收。東省裨子,土名穇子,較高粱更耐水潦。臣俱諭令試種。並趁此農務未殷,疏通溝洫,以備水旱。得旨:此可謂留心本計。嘉悅覽之。

以上所述,多是省一級大吏所作所為,如同我們曾在地方誌中所見(如四川等地),縣一級官吏積極勸農的例子,更是數不勝數。

政府在各地的勸農行為,直接帶動了國家權力的擴充套件,造成了對地方傳統職守的突破。

乾隆二年五月,上諭,重農務本,責在有司。令以農事考課督撫牧令。'2'同月,特旨準本年新進士條奏地方利弊。'3'六月,復因“地方遼闊,事務殷繁,(牧令)勢難一身遍為曉諭”,令仿《周禮》《遂師》之制,於鄉民中擇其熟諳農務者,每一州縣,量設數人,協助縣令“董率而勸戒之”,“或開渠築埝,以備蓄洩灌溉;或樹桑養蠶,以資民生利用,務使農桑之業,曲盡地之所宜”。又因地方官“久於其任,與民相親,方能區畫盡善”,令謀展寬考課期限。'4'

經濟事務的職責,對地方官員一向多是名義上的,乾隆二年七月,再次申飭地方有司擴大所司職責,全面關心“留意於稼穡桑麻”。並訓州縣知事親行經理,巡歷鄉村,所至之處詢民疾苦,課民農桑,宣佈教化,崇本抑末。鄉愚無知則面加開導之,庶幾上下之情,通達無阻,而休慼相關;親愛之誠,油然自生,而提撕易入。如此從容歲月,始可以收循良之實效,不愧為民父母之稱。'5'

二年十一月,雲南巡撫張允隨因牧令熟諳農功者少,請定規條選舉上農,以其“專司教導”,諭令通行各省。'6'兩江總督那蘇圖請揀用廢員,督勸農務。得旨:“牧民之官,課督農桑,乃第一要務”,不得“分其責於他人”。'7'

乾隆六年,河南巡撫雅爾圖奏,各州縣擇熟諳農務之老農,一縣“不過三四人,以之勸率,勢有不及”;'8'現行保甲設有村長,管牌民百戶,“伊等皆諳練農務,擬將勸農一事,即責專管”;於每歲首春,傳集州縣,“先令將所管百戶,各田土肥瘠,向收若干,造冊存縣,歲底核其功過”。'9'

乾隆八年六月,再訓督撫率屬重農,諭:養民之本莫要於務農,州縣考成固應用是為殿最。而向來功令不專以此課吏者,因其事甚樸,無可炫長,其跡似迂,驟難見效;又或上司之察勘難周,有司之條教易飾,不似催科、聽斷、捕盜等事之顯而有據也。(但不知)本計既端,末事亦次第就理,民生大有裨益,即治道亦漸致郅隆。'10'

乾隆九年,訓督撫勸課州縣,實行教養,復令州縣“親履田間”,深入勸導,“詢問疾苦,講求利益;度其原隰,相其泉流,審物土之宜,因閭閻之便”,興利除害,“教養兼施”。身所不及之處,有約正、值月人等,分佈四鄉,代為化導,“或給之廩餼,或加之獎誘”;“務使一州一縣之民,情聯勢合,如父子兄弟之相為扶掖,如頭目手足之相為捍衛”。'11'

又令地方宣講《上諭十六條》、《聖諭廣訓》,除城中外,亦須及於集鎮村莊、遠方僻壤。一應有關教民諭旨,不可徒張告示,視為虛文。'12'

並令各省督撫,將歷年所奉教養百姓之事,悉心條對。並以“地方一切學校、農桑、河渠、水利諸政”,考核州縣,歲終奏聞。'13'

乾隆十年,兩江請“擇力田淳謹者,設為鄉長,專司勸戒”,“並於州縣巡查到村之日,據實稟陳,年終考核”;因“教稼勸農,地方官職所當為”,未允復設專員。'14'

乾隆十二、十三年,定守令久任例,以使守令得“從容展布”,“實能為地方興起教化,勸課農桑,興利祛弊”。'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