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了流光坐在外面指路,過程就順利多了。明明看似沒有路的地方,走到盡頭後總是能發現邊上隱秘處有一條岔道,而且路途平坦,比我們來時的不知道好多少。
“果然是驅霧的變態體質。”我放下車簾,嘴裡一聲低咒。
果然,有流光同行,一路上就再也沒有起過霧,都讓我懷疑著這霧族是不是專門管霧的……
少了祁紅,寬敞的車廂裡只有我和希洛兩個人,更加是空得想躺著打滾都沒問題。我終於相信霧族的確有錢了,這馬車外面雖然樸素得毫不起眼,但裡面卻奢華無比,桌几軟榻都是名貴的沉香木製成,榻上鋪著潔白似雪的柔軟墊子,我曾在極北之地見過,那是一種非常珍貴的雪狐的毛皮。車中其他任何一件小東西,恐怕都價值連城,要是用來賠我們那輛被毀的馬車,那我還真是賺死了!
翻了翻儲物戒指,我隨手找出個原來裝糖果的竹籃子,拿了點絹布墊在裡面,然後拽下肩膀上的金翅鳥,將它扔進籃子,又將籃子掛在車窗上。
金翅鳥不滿地看著我,低鳴了幾聲,終於不敢反抗我的“暴政”。
“我們現在是直奔奇雅城嗎?”希洛問道。
“嗯,反正金錢的事解決了,時間也充裕得很,一路玩過去就行。”我笑了笑,柔聲道,“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聖物奪回來的。”
“你……”希洛低聲說了一句。
“嗯?什麼?”我轉過頭去。
“你總是一邊給人希望,一邊又給人絕望!”希洛金色的眸子盯著我,幾乎要噴出火來。
“什……”我才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唇上傳來的溫暖震住了。
希洛的吻很青澀,甚至可以說這根本不能算一個吻,只是單純的觸碰而已,他狠狠地撕咬我的嘴唇,直到一陣微微的刺痛後,淡淡的血腥味佈滿整個口腔。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的金瞳中滑落,彷彿蒙了一層薄霧的眼神失去了平日的鋒銳,憑添幾分脆弱,讓我忍不住想要好好憐惜。
“為什麼我不行?”希洛死死地攥著我胸口的衣服,也許是我的沒有回應深深刺傷了他。
我沉默了。
“轟!”馬車忽的一震,大約是車輪碾過了一塊石頭。
悴不及防的希洛重重地一頭栽進我懷裡。
事出突然,我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下意識地就抱緊了他。
一瞬間,四目相對,那明亮的視線讓我發慌。
“為什麼我不行?”希洛看著我,執著地問。
“希洛……”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抓著他的手,按上了自己的心口,“這裡……其實不大,在容納了一個人之後,已經沒有多少空餘的地方了。你明白嗎?”
“我不需要。”希洛道,“我只是……不要拒絕讓我愛你,我不介意你把我放在哪裡。”
聞言,我不禁震住了,從來不知道,原來希洛竟然愛我愛得這麼深嗎……我承認我喜歡他,但未必到了愛的程度,如果我沒有遇見紅,接受一個如此愛著我而我也不討厭的人也許也是一種幸福,可是現在……雖然感情不能計算付出多少收回多少,但是這樣對他,實在太不公平。
“公不公平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希洛咬著嘴唇道,“你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對我又何嘗公平了。”
他……是這麼想的嗎?
我無語,隔了好一會兒才道:“希洛,我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類,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不知道。”希洛愣了愣,搖頭。
我再嘆氣,握著他手腕的掌心感覺到一陣凹凸不平,那是當時在崖下他餵我喝血時,因為反覆在同一個地方割開傷口,以至於以他那種體質,一時間都無法立刻恢復如初。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