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拳頭能有多大勁?而嚴真瑞長年習武,腿上的肌肉跟石頭一樣,一拳下去,他感覺和棉花一樣,可對於周芷清來說就是個苦力活。
嚴真瑞看著公文,只不理她,只等著她受不住苦了自會哀求他。
可誰想周芷清是個倔的,硬是一聲不吭。
嚴真瑞被周芷清捶的腿上各處都癢癢的,不免浮起別的心思來。卻見周芷清板著一張小臉,認真專注的樣子,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讓她做丫頭,可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這府裡,丫頭就是丫頭,絕對不能做他的女人,若不是有這個認知,王府裡的丫頭都沒人敢做。
嚴真瑞忍的辛苦,索性一屈腿,對周芷清道:“你去吧,有事本王自會叫你。”
周芷清猶豫了下,還是利落的應聲退出了門口。
嚴真瑞疼的一皺眉。他怕癢,生生忍住了,一動都不敢動,與其說是讓她替他捶腿,不如說是在受罪,兩條腿這會都麻到底了。
他勉強忍著酸刺的痛活動著腿,喝了一口茶,心道:這都什麼事,他幹嗎要讓自己活受罪?
可是他不甘心就這麼認輸,所以只好這麼撐著。如今周芷清出去了,不用頂著一張嬌豔的臉誘惑他,他也輕鬆了不少。
翻了會書,累了,他一歪自上了床,也沒叫人,自己蓋了被子睡去。
周芷清開始還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聽著動靜,怕他叫自己時自己聽不見,到後來聽不見書頁響動的聲音,心才松馳下來。
她也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只想撲到床上睡它個昏天黑地。
只能自嘆命苦,耍了半天小聰明,又把自己耍進去了。如今嚴真瑞舒舒服服的高枕無憂,她卻這麼命苦的給他當門神。
院門口的小丫頭看她一動不動的靠著廊下的柱子站著,也覺得奇怪,但又不敢靠近,誰也沒來喚她。
周芷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姐姐周芷蘭坐著輛馬車在路上行走。地勢越來越高,竟像是要到山上去。至於去山上做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可走著走著,山路越發狹窄,說不得,姐妹二人只好下車徒步。正走著,忽然聽到身後有人怒喝一聲:“周芷清——”
她回頭一看,見一襲白衣的嚴真瑞跟座天神一樣,正瞪著她。她有些狼狽的想:我又做什麼了?他幹嗎拿著白亮亮的劍尖對著我?
一時害怕,卻也不敢不應:“王爺,我在這呢,怎麼了?”
只聽嚴真瑞一聲怒喝:“該死,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對著本王自稱‘‘我’’?”
周芷清這才醒悟,她現在回話時要自稱“奴婢”,一時又委屈又羞辱,誰料不知怎麼腳下一軟,竟然直直的掉進了看不見深處的懸崖裡。
啊——
周芷清魂飛魄散,四肢掙動,總算睜開眼醒過來,才發現自己靠著廊柱睡著了。原來是個惡夢,嚇死了。她一邊拍著胸脯,一邊還能感受到那果不安份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結果一抬頭,發現身前一襲白衣,衣袂翩然……不是嚴真瑞是誰?
周芷清再一聲尖叫:“啊——”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嚴真瑞一把撈住她的腰,將她託穩了才道:“你尖叫什麼?看見鬼了?”他有那麼可怕嗎?
周芷清拭著額頭上的冷汗,心道:您是閻王,比鬼還可怕。卻不敢抱怨,只為自己辯解:“奴婢做了個惡夢,一睜開眼,就看見您在眼前,所以奴婢一時害怕,就沒忍住……沒嚇著王爺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