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生活平靜。
但又像是海浪之前的平靜。
自從在晏宅吃過飯,聽到晏若玉那番話,雙方兩人雖然沒人提起,但之間的關係還是發生細微的變化,男人那邊可能沒什麼,雲月從始至終感覺到心裡壓了塊石頭。
這天用晚餐的時候,她常咬筷子,神色和之前明顯的不同。
坐於對面的男人不一會兒發現細節,不溫不淡道:「有話要說嗎?」
「嗯……?」雲月停頓,搖頭,「我沒有啊。」
邊說話,咬在唇舌間的筷子還沒被拿出來。
做大人的都這樣,以後還怎麼教育娃娃。
晏千停下手頭動作,一瞬不瞬望著她,望到她自己都不自在,嘴裡的筷子掉落下去,「二哥,怎麼了?」
「有話就說吧。」
有些事情,是瞞不過他的。
雲月磨蹭一會兒,不知從哪個地方拿出一個表盒。
上回她和阮挽挽逛街,不止買了生活用品和小兔子內衣褲,她還花自己不少的片酬,在男士區購置一塊價值不菲的腕錶。
可能對他來說沒什麼,他不缺這些,她送的這塊相比較的話更是顯得廉價,沒那麼高的檔次。
但云月還是義無反顧地送了出去。
無事獻殷勤,又是那般的神色,晏千神色深邃:「怎麼好端端送我禮物?」
「不能送嗎……」雲月抿唇,「可是我想送啊,二哥不喜歡嗎?」
「喜歡。」他接了過去,打量的同時,淡淡陳述,「你送塊石頭我也喜歡。」
「……」
噢,早知如此,就去路邊撿塊石頭給他了。
雲月想笑,又沒怎麼笑出來,「二哥為我做那麼多事情,我怎麼可能只送塊石頭呢……」
終歸是察覺到她今晚不對勁的語氣,晏千鎖眉凝望:「舟舟。」
「嗯?」
「有話就說吧。」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而且,她的拐彎抹角在他這裡沒什麼用。
雲月停頓不知多久,垂下的小手指尖輕輕攥緊。
「明天,我要跟著劇組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她抬眸,「二哥……會想我嗎?」
「嗯。」
她得到一個明明知道但從他嘴裡聽到還是很高興的回答,不由得抿唇莞爾,眼睛裡不自覺地亮著光,「等我回來,我有話想和你說。」
「現在不能說嗎?」
「我怕我說了,你就不讓我走了。」
到底是什麼話,還有這樣的魔力。
通常來說,雲月在他這裡很難藏得住心思,但是現在偏偏隱藏得很好,讓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是喜事還是憂事。
神色那麼開朗,語氣又較為沉重嚴肅。
人總是下意識地想到最壞的那個結果。
念頭剛從腦子裡過一遍,晏千突然起身過去,指腹捏了捏她的下顎,語氣輕柔,尾音卻透著狠意:「不論如何,休想離開我。」
……
時間不分快慢地走著,北城的雪來了一趟又一趟。
雲月跟著劇組拍戲後,晏千很少回到他們住的地方,有空的話會回老宅陪爺爺,他依然不喜歡下棋,只是那老頭子實在精得很,說棋和棋盤是那丫頭送的,下棋時如見人,沒事的時候非要拉著二孫子來兩盤。
下棋的時候,老爺子還愛提起雲月。
提過去的事,提她的身世,也提他們未來的婚禮。
晏千話很少,大部分時候都是聽著老爺子講老生常談的話。
「其實我以前就看出來了。」晏老蒼老的手指拿著水晶棋子,邊說,「你對那丫頭有著不一樣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