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
我從沒見過有人這麼喝酒的,同時做夢也不曾想到,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喝酒的動作,觀賞性竟也能這麼高。
完美,優雅,性感,我忽然很想為他鼓掌。
但我忍住。
“現在的你,感覺怎樣?”放下酒杯,他問。
“嗯……極好。”我說。
“極好?”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眼波瀲灩,“你方才還極難受。”
“試過了,知道滋味了,以後自然會學乖會避開。有時候吃癟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吃癟之後,以後會學的警惕,人都是這樣,一步一磕頭,直到血流遍地,誠心夠了,也到了修行完滿,得道成仙的時候了。”我笑。想起了峨眉山的事情。
“你說得……似有所指。看樣子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他深深地看著我。
我趕忙舉杯,遮住我的視線:“不不不,我只是個很簡單的人,偶爾會說兩句傻里傻氣的話,你不必多心,聽過就算。”
“呵呵!”他笑了,面色煞是明媚動人。
我透過杯子偷偷欣賞這圖畫,這唯一的他。
“你信不信緣分?”他問,似有所察覺,向我眨眨眼。
“比如你遇到我?”我放下杯子,看著他,調侃。
“哈哈哈!正是!”他大笑起來,雪白牙齒露出。旋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明豔的笑容,似一副絕代的圖畫,深深地印刻我的心中,縱然時光流轉,物是人非,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磐石一樣的感情也動搖起來,絕世的美人也生了華髮,而我手握權杖,站在朝堂之上,而我身披鎧甲,衝鋒敵陣殺場,那傾國傾城的笑容仍舊在我心底,眼前,反覆出現,如此鮮明,縱我畢生,今生今世,絲毫都不曾褪色過。
我因此而企圖用盡一切握住他一生,守護他一生平安溫和而無怨無悔。
但當時的我只有一個很簡單的念頭:如果他能夠常常笑,那該多好啊。
#####################################################
他叫唐少玄。
我沒有說久仰久仰,因為我的確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峨嵋派是個很好的世外桃源,雖然在這桃源裡我受過無數非桃源的折辱跟毆打。
我於是回答:我叫玉風清。玉是藍田日暖玉生煙的玉,風是金風玉露一相逢的風,清是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的清。
我是個孤兒,本應天生粗莽,懵懂度日。
但通天師尊不是,他常常教我很多東西,包括詩詞歌賦,天文地理,我不敢拍胸脯說精通,略知一二而已。
我把“鳳是鳳兮鳳兮無奈何的鳳”改成了“金風玉露一相逢的風”。
因為我不想這個名字聽起來女孩兒氣重,讓他覺得疑心。
聽了我的介紹,他大讚:“玉兄弟文采出眾,十分了得!”
我略做慚愧狀說道:“小弟必是在班門弄斧,貽笑大方,哥哥請勿責怪。”
在財源樓吃的那一頓飯,將我賣藝得來的銀子花去大半,本來以為我請他一頓,怎麼地他也會請我一頓回來,沒想到他連有這個意思都沒有,於是頓頓我請。
到最後,我們不得不把請客吃飯的地點約在了路邊小攤。
身邊是熙熙攘攘的行人,旁邊不遠就是掌櫃的煮麵的鍋子,發出熱氣騰騰的白氣,那個身材矮小的掌櫃隨手一抓,將白菜豆皮等物抓入鍋內,然後用筷子攪拌。
最後出鍋,兩碗熱乎乎的麵條,我拿了雙筷子,示意少玄:“請~~”
他瞅著那碗麵,有點呆。
我問:“怎麼了?”
他抬起雙眼,看著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