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龍沒能理解這句話:&ldo;怎麼?你給他做隨從了?&rdo;
沈嘉禮從床邊伸下腿去,彎腰給自己繫上皮鞋鞋帶:&ldo;老東西很不好伺候,把人當成家生子使喚。我說我挨過他的嘴巴,你信不信?&rdo;
馬天龍一聽這話,立刻就翻身爬到了他身旁:&ldo;怎麼著?你還捱打?&rdo;
沈嘉禮轉身面對他,伸出一根食指送到唇邊:&ldo;噓……&rdo;他似笑非笑的低聲道:&ldo;哥哥,管住你的嘴,別給我惹是非!&rdo;
馬天龍翻著眼睛想了想,忽見沈嘉禮起身要走了,便連忙搶著嚷了一句:&ldo;哎,我說,要不你辭職迴天津吧,我保護你人身安全!真的,這點本事我總有。你現在那個職務又沒什麼油水,戀著它幹什麼?&rdo;
沈嘉禮臉上笑著,心裡把這話快速掂量了一番,末了一拱手:&ldo;心領了,將來要是用得上你,我不客氣,你也別躲!走了。&rdo;
在傍晚時分,沈嘉禮出現在了段慕仁面前。
段慕仁也是借住在一處別墅內。沈嘉禮進門時,他正背著手望向窗外發呆。回頭看了沈嘉禮一眼,他波瀾不驚的說道:&ldo;下去給我端一杯茶上來,要熱一點的。&rdo;
沈嘉禮把自己收拾得很乾淨,料想露不出什麼破綻來,故而老老實實的答應一聲,轉身出門下樓,用滾水沏了一大杯香片,小心翼翼的單手端著送了上來。
段慕仁揭開杯蓋,撲面就感到一陣騰騰熱氣。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端起大茶杯,迎頭就潑向了沈嘉禮的頭臉。
這一動作來的毫無預兆,而沈嘉禮在大驚之下抬手一擋,一張臉雖然倖免於難,滾水卻是盡數澆到了他的小臂上。
他疼的慘叫一聲向後跳去,薄而滾燙的襯衫衣袖貼在他的面板上,反而更是痛苦的持久。奮力而狂亂的猛然甩了甩胳膊,他隨後轉身撞開房門,瘋瘋癲癲的沖了出去。
段慕仁在走廊盡頭的浴室內,找到了沈嘉禮。
沈嘉禮跪在浴缸前,已經是打了赤膊。將兩條手臂伸到了大開的水龍頭下,他正用冷水沖刷那燙傷面板。
段慕仁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動心‐‐按理說,應該是沒有的。
他走過去坐到了浴缸邊沿上,居高臨下的審視沈嘉禮。沈嘉禮的臉很紅,好看的嘴唇緊緊抿著,是一個忍無可忍、而又不得不忍的神情。淚水汪在他的眼眶裡,他要哭了。
&ldo;不讓你隔三差五的吃些苦頭,你就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rdo;他聽見自己蒼老的聲音在浴室內迴響:&ldo;看你今天野成了什麼樣子?&rdo;
沈嘉禮抬頭看了他一眼,因為眼中有淚,所以視野有些模糊。張嘴吸了一口涼氣,他木然的低下頭,繼續用冷水為自己的痛處降溫。
沈嘉禮吃了苦頭,但是心裡並不在乎。被開水燙和挨耳光、被踢斷肋骨相比,在本質上並沒有太大區別。他習慣了。
他塗抹了燙傷藥膏,但是仍然疼的吃不下晚飯。半夜,他餓的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又接到了段慕仁的內線電話。
穿著背心短褲起了床,他摸黑走進段慕仁的臥室。小心翼翼的上了床,他背對著段慕仁側躺了下去。
感覺到一隻手在扳自己的肩膀,他回過頭去低聲說道:&ldo;老爺子,我這胳膊上塗了藥,怪苦氣的,燻人。&rdo;
段慕仁,像擺弄一個娃娃似的,將沈嘉禮那兩條手臂攏起來向上放去,又將他的身體摟了過來。
沈嘉禮,滑溜溜細條條的,停留在他的手中;正如他的財富與權柄,手感美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