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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猛子的氣泡。趙衍蒼老的手背上,針眼密佈。面板有些皺起,扎得青了一片。

趙夫人見付子祺在裡面,轉身就走了。付子祺像未知覺一樣,把頭埋在趙衍手邊的床單上,到處都是浸泡在藥裡的死亡的氣息。

付子祺忽然想明白什麼。懷疑地,震驚地,站起身快步走出去。

新聞到底沒見報。付子祺在通宵自習室裡鋪開報紙,沒有看到隻言片語。

電話卻要被打爆了。

付子祺靜靜地坐著,聲控燈滅了,付子祺被甩在黑暗裡。只有長長連起的課桌上,連振動都嘎掉的手機螢幕,不知疲倦地亮著光芒。

付子祺覺得自己的身世,可悲可笑的孽緣,在因緣巧合裡,結成一張巨網。不能歸結為誰犯了錯,每一個人都在犯錯。而她,在特定時間地點,將這些錯誤拼接起來,她好像比別人更有能力看清似的,做了沒有選擇的選擇。

她不知道當年母親是用什麼辦法把這件事暫時按下去的。即便避走他鄉,憑那些人的神通廣大也足可以找上門來。這麼多年相安無事,只能解釋成是自己錯誤地闖入這個母親當年一心逃離的紛亂場,才揭開這些塵封往事。能做的,只有像母親當年一樣,同這些上等人的世界劃清界限。

付子祺悄聲走上講臺,在黑暗裡,握緊粉筆,一筆一劃同自己說,“再見”。

樊如聽到得不算晚。當地有名的晚報接到爆料,地產大亨趙衍失而復還的明珠經查與趙衍並無血緣關係。報紙是被趙家緊急動用手段壓下去了,但見證付子祺認親的,已經幾乎無人不曉了。

樊如直覺跟自己有關係,自從上次見過付子祺,眼皮直跳。然而自己周圍,事件發生前竟然半點風聲都沒有。樊如一遍遍撥電話,簡訊也發過了。付子祺打定主意不理會。

樊如把模型的燈開了關,關了開,想起付子祺的種種,她的目光那樣清,又是半點掩飾不了情緒的,卻藏著彌天大謊。樊如又急又怒,抱起模型摜在地上。

精緻的玩意,材料卻不怎樣結實,大約是為了方便塑形。

一地碎片。

趙宅亂成鍋粥。趙宇平在旁邊冷眼旁觀,趙夫人氣得厲害,一直捂著心口長吁短嘆。但她下結語時卻是鐵石心腸,

“這種醜事搞得人盡皆知,趙家要是不聞不問,倒好像是我們心裡藏著鬼。趙家要起訴她,這一年花在她身上的也不少了,告她詐騙。”

趙宇平知道憑空冒出的親子鑑定同付子祺見自己說的事情脫不了干係,甚至也許是,付子祺為了顯示自己同趙家毫無關係也不可能知道趙家的秘辛,而親自導演了這場鬧劇。其實一早趙家上下就都知道付子祺不大可能是老頭子的親生骨肉。趙衍認她時,下了功夫調查,不也什麼都沒有驗嗎?但付子祺提到的隱秘太過重大,他只能當做自己從未知曉,“這樣恐怕不太好吧,叔叔那邊問起來怎麼辦。”

“她要出國,你叔叔病了,找她她不在身邊。要是問,就說人已經在國外了。”

這又是份苦差。但老爺子已經不怎麼清醒了。趙宇平點了頭,下面的人就立馬開始做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但現實往往比命運殘酷

付子祺帶著銬子站在略顯空曠的法庭裡,房間吊頂大概有四米高,聲音都帶著共振,裝修莊重簡潔,透露出威嚴。

沒什麼人旁聽,趙家也沒來人,完全委託律師。

付子祺這邊的律師是委派的,她對指控也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之前趙衍給過付子祺舅舅舅媽一筆“補償金”,但付子祺從家鄉回來以後,出了事情,他們馬上斷絕聯絡。一開始也有走調解的流程,然而趙家開口的金額太大了。

三年。付子祺微微一笑。如果把賠償金變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