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大踏步地就走了!
從這兩人到來,再到她們離去,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令人困惑,梁君傾撇撇嘴,拿過自己石屋外的食盒,開啟一看,三層的食盒裡,第一層是四個小菜,第二層則是溫熱的米飯,開啟第三層,卻是溫水。
想不到,做戰俘還有這等待遇!
她自得其樂,拿出筷子樂滋滋地吃了起來!
對面柳昭卿見了,忽然輕笑一聲:“看不出來,你倒是個豁達的性子!”
梁君傾口中塞滿食物,嘟囔著道:“既來之則安之!太后娘娘,既然我們落在這些人手裡,自然就要吃飽睡好,這樣才有力氣等待機會逃跑!哈哈!”
柳昭卿笑笑,也起身拿過食盒,開啟一看,只見最上面一層,除了幾色小菜之外居然還有幾塊芙蓉糕,馥郁香氣撲鼻而來!
她忽然鼻頭一酸,啪嗒,一滴晶瑩的淚,輕輕落在了那芙蓉糕上。
梁君傾動作一頓,她的眼角一直悄悄瞥著柳昭卿,此時眼尖地發現她落淚,無奈之下,放下手上的筷子,猶猶豫豫地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柳昭卿輕輕拭乾淨眼淚,勉強笑道:“沒事,只是看見昔年最愛的點心,難免想起一些陳年舊事!”
梁君傾如何看不出她和魏青陽之間的不同尋常,只是不知,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如今見面會這般糾結萬分?!
有些事,她雖然猜到,卻不能去問,只能選擇沉默。
而對面柳昭卿,卻並不打算就此沉默。
她已經許多年沒有與人說過話了,每日在這封閉的空間裡,若不是時時堅持自己與自己說話,也許此時梁君傾所見到的,就是一個精神錯亂又失語的瘋女人了!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傾訴的物件!
“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柳家,曾是前朝的顯貴大族!”
梁君傾放下筷子,怔怔地點頭:“微臣知道。”
“我從九歲開始,就知道,我註定要進宮做秀女的!一直到十四歲,我都沒有出過家門,可就在十五歲那年的上元節,我終於忍不住,帶著丫鬟偷偷爬牆跑了出去,為了看梧桐大街的燈會!那年的燈會……”
她的臉,隱在昏黃斑駁的燈影下,神情微微滄桑,那是歷經生死離別之後的滄桑,雖然痛心,卻也平靜!低沉的回憶在這狹窄的石室裡緩緩飄蕩,飄啊飄啊,彷彿是回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的燈會,是她這半生中,所見過的最華美的場景,彼時年幼的她,渾不知危險正在接近,拉著貼身丫鬟瘋了似的奔上酒樓,擠在一群男男女女中間,趴在欄檻上,對著不時升起的天燈煙花歡呼尖叫指指點點。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後背一疼,整個人就大頭向下往樓下栽去。
那酒樓下,是一簇直挺挺的竹欄,她若栽下去,撞上那竹欄,必定會被刺得稀巴爛。
本以為,她必死無疑。
不曾想,就在她的身子堪堪越過欄檻往下墜落之時,一雙雪白細嫩的手突然伸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她。
她抬頭,只見拉住自己的,是一個面容俊秀大氣卻又白淨斯文的男子,那男子見她抬頭,卻不著急拉她上去,笑吟吟地朝她挑眉道:“姑娘,救命之恩,該如何謝我?”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出外遊玩的魏青陽了!
那時的柳昭卿自然不知道魏青陽女扮男裝戲耍自己,被語言調戲之下,頓時大怒,卻強忍著怒氣,強笑一聲,也笑吟吟地看魏青陽:“公子救人尚未救到底,就著急要獎賞,哪有這個道理?!”
魏青陽將她拉上來後,卻並沒有像先前那般輕佻地找她要獎賞,原來就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她看柳昭卿衣著雖低調卻衣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