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地牢外,看著滿身狼狽的梁君傾,忽然搖搖頭:“怎麼成了這幅德行,真是丟臉!”
梁君傾卻不為他的諷刺而氣惱,反而笑嘻嘻地朝他仰起了臉,眯了眯眼,打招呼:“師叔!”
來者正是天下第一騷包男,流沙。
流沙被梁君傾這麼一笑,頓時沒好意思再罵人,只得瞪了她一眼,沉聲道:“著人傳信叫我來,就是為了跟我打聲招呼嗎?”
這天牢裡,自然是有梁君傾的暗線!這一點,怕是連宋翼揚都不知道的吧!
當年被魏陽雲關進地牢裡,被宋翼揚的暗線幫忙才解了毒,讓她明白一個道理,想要在這坑爹的亂世裡活下去,就要比別人更會坑爹一些!於是她立即在無塵的丐幫小子裡抽調了一批人,埋伏在了魏國各個城鎮的緊要機構裡,雖都不是什麼機要角色,關鍵時刻,卻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今天她派人傳信給流沙,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託付!
她知道流沙這人,雖然臣服於魏青羽腳下,卻又不完全服從,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處世方式,天不怕地不怕,為人只求心安理得!
梁君傾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眼角一瞥,只見他今天難得地只穿了一身黑衣,將那騷包的一身綠衣脫下了,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師叔,我想讓你去一趟代國……”
良久之後,待流沙將她的全盤計劃聽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地道:“你這丫頭,這可是坐實了你的謀逆之名啊!”
梁君傾無所謂地聳聳肩,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沒有世人的奴性,對皇家沒有所謂的忠誠,謀逆就謀逆嘍!
流沙看著她,無可奈何地撇撇嘴。
忽然,他看了梁君傾身後角落裡的魏陽平一眼,眸光一冷,手上暗器拿在了手裡,剎那間滿身殺意!
梁君傾一看他的神態,趕緊阻止:“不要殺她!”
“可她……”
“不打緊!她不會有什麼威脅的!”
流沙不放心地又看了看那個角落,最終見梁君傾神色堅決,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暗器,轉而沉聲道:“我就這樣獨身去代國,那邊也不會相信我,要有信物才好!”
梁君傾想想,也對,隨即將脖子上那貼身佩戴許多年的玉墜取下,那是她自小就戴著的東西,雖然沒人告訴過她那玉墜來自哪裡,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林夫人當年將她送走時為她戴上的紀念之物,用這玉墜做信物,再合適不過!
“拿著這個東西,去代國,一切拜託你了,師叔!”
她很少用這樣鄭重的語氣與流沙說話,更別說這樣正兒八經地叫他師叔了,流沙聞言倒是愣了愣,看著容顏憔悴了不少的她,微微擔心地道:“你的氣色看上去很差,可是中了什麼毒了?”
“沒什麼,只是些軟骨散,還不打緊,我自有辦法!你快些出去吧,換班的人很快就會發現這裡的情況,時間緊迫。”
流沙不便多說,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了。
梁君傾看了看牢房外走廊上那火把,火舌微微一蕩,轉而沉靜下來,一如她的心情,波瀾不驚。寂靜的監牢裡,忽然響起一陣低微的嗤笑聲,笑聲越來越大,漸漸不可抑制,變作哈哈大笑,歇斯底里。
魏陽平趴在角落裡,笑得幾乎岔了氣,渾身抖來抖去,像是發現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情。
“哈哈……我以為,你對他多麼忠心……哈哈,原來……不過如此……”
梁君傾不為所動地冷冷扭頭看向她的方位,雖然看不清魏陽平的臉,卻能想到她臉上的嘲諷,無所謂,她本就不是個愚忠的臣子!
在她看來,天大地大,沒有自己的命大!
“我自然是忠心的,只是……還沒有‘那麼’忠心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