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倏地一鬆,空氣魚貫而入。
郝會跌在地上,捂住脖頸,大口大口地呼吸:“咳咳——”
霍延己看都沒看他一眼,冷漠道:“繼續前進!”
郝會想都沒想地爬起來,跟上霍延己的隊伍。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戰鬥經驗,一旦獨身,必死無疑。
幾人在淺層的山洞裡休息了一晚,烤了些食物恢復體力。
空氣陰冷無比,紅色的火光忽明忽滅,周圍的影子被拉得扭曲細長,像是飄忽不定的鬼影。
郝會問:“我們就一直躲在這裡?”
霍延己看都沒看他。
賽亞好心回答:“休息完就找其它出口,這裡呆不久。”
說是這麼說,郝會根本睡不著。
他忍不住碎碎念道:“我有老婆,還有孩子,最小的孩子才三歲,要是我死在這裡,他們就沒有爸爸了……”
“他們要是沒有爸爸,也能活得很好。”霍延己冷冰冰道。
他已經脫掉了手套,手臂撐在膝蓋上,烘著暖火。
郝會面色一滯:“那肯定還是有爸爸比較好。”
賽亞道:“如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沒有父親,更沒有母親,在地下城接受集體教育後來到地表,也只有少部分孩子有被收養的機會,其他全部進入集體式學校,直到成年開始自行生活。”
郝會:“……”
賽亞繼續道:“而所有選擇來到地表的人,幾乎就意味著失去了成為父親母親的權利。”
地表輻射不再能威脅到成人,但不代表消失了。
在地表出生的孩子很大機率有先天不足或虛弱,母體也及其危險。
當然,在地下城生活,彷彿還過著正常生活的郝會應該很難共情。
郝會僵硬地笑了笑:“那要是死了,豈不是連遺言都沒人說。”
賽亞:“……”
這傻缺真會說話。
郝會神經緊繃得厲害,搖曳的火光時隱時現,後背一片冰涼,他總不安地回頭看,覺得會有怪物突然冒出來。
郝會問:“你就沒有掛念不下的人嗎?”
賽亞梆硬道:“沒有。”
他只有朋友和戰友,談不上掛念不下。從前倒是喜歡過不少人,不過一直沒主動出擊過。
一是怕自己哪天突然死了,二是怕對方哪天突然死了。
生死別離,是這個時代最常見,也最易促成的悲劇。
郝會試探地看向霍延己:“中將也沒有掛念的人嗎?”
霍延己將手翻了個面,眸色淡淡,沒說話。
篝火的光透過面板,掌心通紅一片,好些天前,他就用這雙手在訓練場上,輕輕擼|動著某條尾巴,安撫著某隻不想分開的小惡龍。
就在郝會以為霍延己不會回答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冷淡的“有”。
“真好。”郝會喃喃說,“有掛念的人,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回家。”
當然。
霍延己必須回家,否則某
只小惡龍恐怕會信守承諾,來場大屠殺。
霍延己這輩子最後悔、也可能是唯一後悔的事,就是招惹了一隻小怪物,明知不該,還是把人哄到身邊,溫水煮青蛙,發展成了悖倫的關係。
既招惹了,就該負責到底。
一夜過去。
前去探路的畸變者回來了,低聲報告:“長官,地平線再往下五米左右,氧氣濃度也沒有變低。”
賽亞立刻道:“洞穴很可能有其他出口。”
這個訊息算不上好,就算避開蠕蟲群找到了其他出口,那一邊也依舊處於山火之中,除非這個山洞大到好幾平方公里,出口那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