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已經被感染了。
事後查出來是城內潛入了感染者,感染了三十二個人,那個女人就是受害者之一。
誰都不知道,她在寄出最後一封信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但幸好,她沒收到林書易的回信就走了。
世上遺憾常有,而圓滿不常有。
特別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遺恨缺憾才是常態。
當時有人問林書易後悔嗎?
他說後悔,後悔當初開始了這段書信往來,讓兩個人死之前都不得圓滿。
可事實上,很多事情等你反應過來不該有開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叩叩——”
霍延己回首,披了件外套來到門口。
敲門的是霍將眠,霍延己並不意外:“上將有事?”
霍將眠噙著笑意,哎呀一聲:“就算不叫哥,也叫聲名字吧?多久沒直呼過我的名字了?”
霍延己冷淡道:“上下有別。”
霍將眠敏銳地聽到一點水聲,再看看霍延己微微汗溼的鬢角頭髮,眉頭微挑:“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霍延己面色淡淡,轉身走向屋內,倒了兩杯水:“聽說總督死了?”
“我就不換鞋了,等會兒就走。”霍將眠走進來,隨意地應了聲,“死得有點太痛快了。”
“有多不痛快?”
“嗯……直接被觸手刺穿了大腦,連等待感染失序這一痛苦都省了。”
霍延己垂眸,若有所思。
這肯定不是霍將眠自己動的手,而總督被抓抓放放這麼多年都還活著,顯然也是怕死的,不可能自殺。
但在士兵的層層管控下,總督也應該沒什麼機會遇到除霍將眠以外的危險……
不欲多聊總督的事,霍將眠將一顆綠色寶石放在桌上:“上面見面太急,這是給桑覺的見面禮,深淵蘑菇林的極品綠寶石,三個月以來也就發現了這麼一顆。”
之前桑覺和霍將眠聊得顯然不止總督的事,連桑覺喜歡寶石都知道。
“我和桑覺——”
霍延己剛說到一半,就被霍將眠打斷了:“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不用告訴我,重要的是你把人帶回家了。”
“……”
霍將眠饒有興致地問:“晚上不好受吧?”
霍延己淡道:“上將倒是有時間關心別人的私事。”
霍將眠嘖了聲:“真無趣啊。”
客廳裡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浴室裡若有若無的水聲。
霍將眠慢悠悠地轉著杯子,過了會兒道:“過來其實是想找你聊聊,但真坐在這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延己道:“有什麼可以直說。”
“這麼多年以來,我們真正碰面的次數少之又少,你常年四處奔波,我被拘在城裡,他們都覺得我們不和,就算碰面了也會膽戰心驚地把我們支開。”
霍延己喝了口水,靜靜聽著。
“時間久了,我有時候都要覺得我們真是仇人了。”霍將眠好笑地搖搖頭,“所以還是算了,就
算真的交心聊聊,我們也分不清對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分裂兩個人的關係真的很簡單,只要長時間不交流,加上身邊人的一些風言風語,慢慢關係就遠了。
而信任一旦消失,再建立就很困難。
霍延己喝了口水,道:“我會分辨。”
霍將眠笑而不語,看了眼臥室的方向:“行了,你的小寶貝要出來了,我走了,寶石記得轉贈給他。”
他放下杯子,走到門口,跨了一半又回頭:“如果將來有天你抓到了什麼我犯罪的證據,就殺了我吧。”
霍延己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