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主城已經危在旦夕。我們生活了幾十年的城……也許就要失守了,怪物正在把它變成廢墟,踏過我們同胞的屍體,一寸一寸地侵犯著我們最後的家園,所以我在此懇求各位,能夠站出來……”
他眼睛赤紅,說到這裡時,額角的青筋狠狠跳動了兩下。
他說不下去了,轉身就要離開。
他是軍人,他可以控制自己寬恕《黎明》計劃,卻不能命令民眾也放下齟齬與憤怨。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粗硬的聲音:“不嫌少的話,算我們幾個。”
上尉轉身,看向那位從床邊起身的畸變者,長長吸了口氣。對方是個挺有名的傭兵,他聽過名字,叫包滄。
包滄壯碩的肩膀微聳:“我們本來就沒打算下來躲著,還不是巡防營硬把我們塞下來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一個之前帶頭鬧得挺兇的畸變者拉不下面子,慢騰騰地站起來,冷哼道:“聽著上面的轟炸聲我晚上可睡不著,還不如上去轉轉。”
“算我一個,去哪個區?”
有人起頭,那就簡單多了。
偌大的避難所裡,不斷有人站起來,一個接著一個,逐漸佔滿了上尉的視線,願意加入戰鬥的畸變者遠比高層想象的要更多。
有人不說話,但往前一步的動作已然表明態度。
城牆失守,昔日的家園即將毀於一旦,他們怎能坐得住!?
“我也去!”
“我到現在還沒看見我兄弟進避難所,早想上去找那個逼兒子了!趕緊的,別墨跡!”
……
上尉仰了下頭,想說點什麼安撫或調動激情的誓詞,可嘴巴張了半天,最後只吐出沉重的一句:“感謝各位的慷慨。
“——祝我們都能活到明天。”
無數的避難所,站起了無數個人。
他們平靜而堅定地踏上了赴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