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是個陰沉老者,再一看,赫然是皇陵派獻陵守陵使葛元當。
這一來向揚大感訝異,道:“葛元當!你怎會在此?”葛元當面露獰笑,道:“掌門吩咐,想不到還會見著你!”
向揚微感愕然:“龍馭清已死,還有哪一個掌門?”正自想著,突然眼前白影飄飄,一人從天而降,身法瀟灑,一聲長笑,隨手一拂袖,陰勁直朝向揚湧去,暗蘊奇詭真氣。向揚反手一揮,“天雷無妄”神功發動,破盡袖風,喝道:“原來是這個掌門!滇嶺派掌門白超然?”來人笑道:“向公子年紀輕輕,見聞卻博,了不起啊!”向揚冷笑道:“這等邪門武功,也唯有滇嶺派才使得出來。”
他連避三次暗算,卻越來越感驚異:“這些人何以聚集於此?他們全都攻我一人,莫非……”一望韓虛清,卻見他怡然微笑,另有一人纏住陸道人,一時瞧不出是誰。
剎那之間,向揚回想陸道人所言,猛然一驚,厲聲怒吼:“韓虛清,難道這些人,都是你……”
韓虛清眼中一亮,嘴角含笑,手中太乙劍驟然遞出,挾帶著剛烈正大的“九轉玄功”,路數是“指南劍”正宗招數,威力之強,逼得風聲劇響,恍如龍吟虎嘯。向揚凝盡真力,雷掌猛招呼之欲出,葛元當、白超然同時夾攻而上,迎擊向揚掌力,遠處的袖箭接連射出,與太乙劍鋒芒匯和為一,形成無堅不摧的可怕攻勢。
向揚大喝,雙掌一分,“雷驚天地龍蛇蟄”神功盡現,雄猛絕倫的掌力震撼八方,袖箭一一斷折,葛元當首先中掌,白超然且擋且退,惟獨韓虛清的太乙劍力抗雷掌勁力,兩人內勁憑空對峙,隆隆連響,有如遠天雷鳴。
絕招未竟全功,向揚並不吃驚,因為對手乃是韓虛清。但他驚訝的是,韓虛清用以破他絕招的,竟是遠較龍馭清純熟、深不可測的“寰宇神通”天字訣,也是指南劍至高境界“南天門”!
就在向揚震驚、與韓虛清同時銷盡舊力的同時,一個黑影悄然掠來,出手奇襲。來者出手奇快,手中一支判官筆,逕點向揚額間。若在平時,向揚必可抵擋,但他此時正值“雷驚天地龍蛇蟄”後勁甫消,尚未回氣之時,一時難以抗禦,他急欲矮身相避,但是對手左手一張,一本厚書忽然開啟,內勁一鋪,竟爾逼住向揚身形。電光石火之間,向揚額上已被判官筆點中。
這股勁力也非奇大,但卻極為奇異,不似出於武林中任何門派,甚至不似武功。向揚猛覺眼前一花,腦中一陣痠麻,突然間渾身不對勁,若在夢中,在一瞬間,腦海裡彷彿被人撈了一把,失去了一片莫名的光景,身子搖搖晃晃,驟然暈眩……
“活判官──”
在向揚闔上眼睛之前,他聽見陸道人這麼一聲怒喝。
【一百九十八】
在一片漆黑中,向揚昏昏沉沉,猶如漂流虛空,身不由主。迷迷糊糊之間,突然一陣劇痛升至腦門,如錐刺頂。
向揚大叫一聲,驟然驚醒,眼前一亮,卻已置身白府廂房之中,躺在床上。身邊一個柔和的聲音喚道:“向大哥,沒事了!”卻是趙婉雁的聲音。
向揚微微喘氣,冷靜下來,察覺自己一身冷汗,暗道:“這是怎麼了?”朝床邊的趙婉雁一看,低聲說道:“我……我剛才……怎麼回事?你……你怎會在這?我又……我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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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婉雁拿著手帕,替他擦了擦汗,柔聲道:“你昏倒在後院裡了,是這兒的家丁發現,趕緊把你抬進來的。向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方才你一直在呻吟,好像做了惡夢。”
向揚只覺渾身無力,嘆道:“或許我真是在做惡夢。”趙婉雁神情關切,輕聲道:“我真擔心死了,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昏過去呢?向大哥,你當時是怎麼了?”
向揚身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