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終究說謊了,於是抱住她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此話一出,她彷彿聽見了清月的低泣聲,還有那緊緊抱住她不捨得鬆開半分的雙臂,她心中的酸澀再次泛起,輕蹭著少女的臉頰以示安慰。
周清月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窩在她頸側,她知道她說謊了,那樣蹩腳的謊話,任誰也能聽出來。
許久,她鬆開手,從她懷裡起來,定睛看著她的臉,對方眼底的青黑令她心疼,“你是不是一夜未睡了?”抬手摩挲了一下。
聞言,沈星喬點點頭,“災情刻不容緩,大家都不敢放鬆絲毫,你不也是嗎?”清月臉上的疲態也是顯而易見。
周清月搖搖頭,“師父和章大夫更辛苦,有些人傷勢太重,要一直守著。”
“諸葛大夫呢?”
“師父在旁側的帳篷裡休息呢,你現在要離開了嗎?”她順口問了一句。
“不用,待這邊與王知府完成交接再回去,你們如何安排?”
“等鄉親們傷勢穩定後,我們就能走了,大概……明日吧。”
聞言,沈星喬明白了,當即表示,“好,明日我與你們一同回去。”
周清月伸手摸向沈星喬的手腕,探了探脈象,幸好一切正常,“你一夜未休,快些休息吧。”
“你呢?”沈星喬看了那逼窄的榻子,又掃視了一下帳篷裡休息的孩子,眼神示意這裡沒有條件擠在一起。
周清月會意,將她推倒在榻子上,給她蓋上被子,善解人意道,“無事,我與師父擠擠就好,快閉目休息吧!”最後語氣兇巴巴的。
“哦,知道了。”她在她的注視下乖乖閉上眼睛,倏然沉沉睡去。
細微的呼吸聲均勻響起,這也不過須臾罷了,她抬手撫弄她好不容易疏朗下來的俊眉。
然後盯著她看得出神,直至諸葛濟過來尋她才回籠思緒,“師父,你怎麼過來了?”
“陳副營與我說星喬過來了,我就過來看看,這孩子果真是累極了!”諸葛濟最後感慨一句。
“師父,我們出去吧!”
夜幕悄然降臨,沈星喬迷迷糊糊醒來,周遭一切都昏黃闇弱,帳篷內除她外空無一人,
掀開被子起身,穿上靴子走了出去,外面寒風凜冽,幸而沒有下雪。
她循著火光和聲音看去,那裡全是人,官府的,軍營的,還有村子裡的。
很幸運的是,蘆頭村無人遇難,大家都在篝火旁歡欣喜慶,慶祝災後重生,而清月正在人群之間,看著他們嬉鬧。
她抬腳向她走去,似是心有感觸,清月轉頭過去,向她展顏一笑,如春花燦爛。
她一直都知道少女生得極美,櫻唇玉齒,明眸善睞,此刻正亭亭玉立於她眼前,明眸顧盼生輝,那橙黃明亮的火光映在她身上,像是鍍了一層光輝。
忽然地,沈星喬心裡那根弦在此刻顫動了一下,無波的心湖似是遇蜻蜓點水,泛起陣陣漣漪。
癢癢的,似羽過留痕;怦怦然,如鼓響沙動。
她後來才知,那是一眼萬年,才以至於撩人心懷。
她向她走來,她向她走去,她仰頭問,“怎的現在起來了,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端些吃食。”話落轉身就走。
沈星喬一把將她抓住,心裡忽覺冒犯,便又燙手似的放開了,眼神飄忽而期期艾艾道,“我……不用,待會兒我和你一同去。”
周清月瞬間直覺她好像變了,但想不出來是何處,只是相告道,“好,方才王知府來了。”指著一處帳篷道。
“我知道了,我先找他交接,待會兒就來找你!”話落就往那處帳篷走去。
“府君,沈千總來見!”
聞言,王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