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細節,均是兩人閒聊無事時,慢慢據猜測拼湊出來的,也並非全然準確。
但即便如此,亦足以震驚得允禧面無人色、心如撞鹿。
聽得曹穎講完,弘曆面色沉重地說:“另有一事,朕來問你,你前日去蕩平白頭山之時,只是回奏山上三萬人已被全殲,以你之見,那山上人馬是否已是早已準備齊備?還是隻是匆忙應對?當日是否有其他詭異之處?”
允禧心驚肉跳地說:“臣……臣前日上山,山上人當夜並無防備,所以才順利完成聖旨,但兵器裝備、人馬訓練,看來已是準備好了!至於其他……”正說著,那匪首臨終前那句“你是二十一阿哥允禧?陳顰如之子?報應啊報應!”忽地在他耳邊響起,他嚇得渾身一顫,心知事體重大,急忙接著說:“並無其他詭異之事。”
見弘曆面色沉重、滿眼怒氣,允禧早已嚇得渾身戰慄,急忙跪伏在地:“萬歲開恩!皇額娘即便有諸多不是,念在她深得先皇恩寵,如今已命在垂危,求萬歲繞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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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面色緩和些,緩緩說:“熙皇祖母將朕自幼養大、恩情似海,朕定當反哺回報。只是這事關理親王謀逆大案,更涉及先皇殯天之事,朕不得不詳查!朕有些事情從未對人說起,此事這世上知道的人,總不過張廷玉等三五人,但人人都知道此事乃絕密,如有外傳,必誅九族。朕不想令人去詢問熙皇祖母、驚擾了她老人家靜養,今日尚有兩事想不通,還求皇叔指點迷津!”
允禧忙答道:“萬歲有何旨意,臣無不盡心竭力、肝腦塗地。”
“這其一,熙皇祖母深居內宮,與外界無來無往,她如何會知道這些訊息?難道宮內暗中還有些什麼不成?這恐怕只有皇祖母自己才能講得明白;其二,先皇正值壯年、身體強健,殯天事出突然,理親王與白頭山如何會早有準備?難道他們能預知先皇大限?皇阿瑪當日在園內煉丹的兩個人,被朕關押後即可服毒自盡,可見他們早已知道為先皇所煉丹藥究竟是何種東西,但即刻自盡除了畏罪之外,恐怕更是有背後主使之人。連熙皇祖母也並不能預先知道先皇何時殯天,那麼是何人能在背後操縱此事?朕與穎兒將事情前前後後想了多少次,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還要勞煩皇叔將此兩事理清,可好?”
允禧急忙磕頭道:“臣領旨!臣必定肝腦塗地,查清此事。”
弘曆嘆息一聲,親自伸手拉起允禧,神色悽楚道:“還望皇叔能體諒朕!千萬對熙皇祖母說得和緩點,莫要驚嚇了她老人家!丹藥之事,還是從煉丹人身上想辦法去查吧,內務府記錄中應該有許多線索,千萬不要聲張得許多人知道!你……你回去吧!”
看著允禧低頭退下去,望著那孑孓而去、沉重蒼涼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的背影,弘曆心中悽然,回身拉過曹穎的手,低聲說:“穎兒,朕從前做親王時,只是覺得你樣貌性情酷似熙皇祖母,體貼溫柔,小心謹慎,朕在你身邊就覺得溫暖安全。前日之事,你居然以己之力挽救朕的江山社稷,朕著實感動。”
曹穎輕笑,笑容平淡從容:“多謝萬歲誇獎,臣妾愧不敢當。臣妾父系家族姊妹均相貌相似極多,熙皇祖母亦像極臣妾姑母,因而臣妾能得熙皇祖母福氣,實乃萬幸。”
弘曆見她溫和沉穩,又道:“如今皇后太過敦厚,嫻妃又毛躁,朕知道你一向與純妃交好,那你和純妃要多留心,前朝未穩,後宮更不可有任何流言。”
曹穎急忙躬身答道:“臣妾必當盡心竭力。俗語云,家和萬事興,天家亦如是,臣妾不敢擔保後宮永無紛爭,但臣妾必當恪守本分,遠離是非!”
弘曆嘆息道:“這是非,哪裡是想躲就能躲得過啊!這些日子難為你了!誰想到孫老保姆竟承受不了這些事情駕鶴西去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