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朕便是追究都難了。朕只要一想著我大元的江山門戶是此等庸才守衛,心裡邊一陣陣滲人。”
徐儒點了點頭,亦是懂其中之故。“微臣明白,只是此時只能忍了。”他停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皇上,那賈璉該如何處置。”
“他本就是文官,能將鄴城管理好亦是不易,況且此次是馮紫英為主力先鋒,罪不及他。”
聞言,徐儒方才真的放下心來。
皇帝自然知道徐儒的心思,也不點破,只道:“老師,賈璉是你的外孫,老師覺得此人可用嗎?”
“皇上的意思是……”懷疑璉兒?
徐儒沒有說出口,一直以來他心裡只是將聰明的賈璉看做是自己的孫兒,從不著調的浪蕩子到名滿天下的狀元公,不管如何變,他的身份始終是自己的孫兒,再沒有其他想法。但是今天皇上提出了這個疑義,徐儒方才真正的憶起,這個孫兒不止是自己的血脈至親,他還是四王八公的繼承人。他即將繼承榮國府的爵位,那麼他有沒有繼承榮國府與廢太子的盟約?第一次覺得,對自己的孫兒瞭解的還是少了。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這三年來,璉兒為官清廉,才華出眾,品性乃是京中子弟之典範,他體內流著自己的血脈,所以……
躬□子,言辭懇切道:“陛下,微臣以性命擔保,璉兒他乃忠義兩全之人。”
“老師言重了。”皇帝臉上突然染上笑容。隨即站起身子走到徐儒跟前,伸手扶起徐儒,“朕能信之人,老師當得其一。“
“微臣謝過陛下。”再次躬身,只是這一次自己站直了身子。
皇帝轉過身,在臺階之上踱步而行,明黃的龍靴踩在地磅上,發出細膩的聲音。
正所謂君心難測,徐儒並不知道這位自己教授長大的帝王此時是帶了怎樣的心思,他靜靜的等著帝王開口。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靜謐的御書房中終於打破了寧靜,“老師,朕想提拔賈璉控制東疆局勢。”
徐儒面色微驚,“陛下的意思是?”
“朕想啟用賈璉之前的建議——軍政分而治之。此次剿匪之事乃是契機。朕會下旨讓馮唐專心練兵之事,其餘軍中雜事由賈璉負責,他本身已是鄴城軍政太守,由他監管亦是可行。”
“可是東疆兵馬一直都是馮唐手中,上皇那邊只怕不會應允。”
“只是軍中雜事,並未有損他的統帥之權,如此一來,方能避免馮唐一手遮天。”
徐儒此時若按照私心來想,是不希望賈璉參與到皇權之中的。他已經幫自己的外孫想好了仕途之路。此時璉兒在東疆待上一兩載,待歷練的更加穩重後,屆時自己會想辦法讓他重回京都任職。太子殿下尚幼,以璉兒的出類拔萃再加上自己的舉薦,可堪太子太傅之職。日後再接自己的衣缽。太平一世。但是此時似乎帝王並不想讓璉兒走這條路,徐儒心裡有些掙扎。
皇帝見徐儒未曾言語,臉上帶著疑惑,“老師覺得不妥?”
“他尚且年幼,如何堪此重任?“
“老師此言差矣,賈璉乃最合適之人。他文武雙全,在這三年裡為朕分憂,乃是治世能臣。雖年幼,卻為人沉穩,不輸一些酸腐老邁之臣。最重要的是他乃是八公之後,單此一點,父皇那邊便不會阻攔,更何況賈府和甄家亦是親戚。”
徐儒如何想不到此處,只是私心作祟,即便是名滿天下的大學士,說到底也只是捨不得孫兒的老頭子。只是如今皇帝已經開了口,動了心思,他便是再不喜,也只能聽皇命而為。
他心裡嘆了口氣,躬身行禮,“陛下英明。”
賈赦自從賈璉往東疆鄴城任職後,便時刻關注那邊傳來的訊息,這次剿匪之事亦是滿朝皆知。自家兒子作為此事的主事者,不知道會不會受到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