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境外的群匪造亂或多或少與獨孤澹行動,有著某種微妙的呼應。
幸在於,葉茂其人再如何偏執,也不會拿成千上萬的性命,來墊晉升臺階;況乎獨孤澹已經躍身成為異姓王,沒有足夠把握,決不能撕破臉。
前思後想之際,葉茂腦海中躍出以為舊人身影——陸昱。自承寧之變新君上位之時,他掛印辭官就不知其蹤。但葉茂確信,此人斷然不是安然賦閒吟風弄月的凡夫俗子。欲辯其真身,必要見其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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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寧侯生辰儘管因著多樣禁忌推諉,也未曾因其簡樸而失掉歡快。相熟故交盡知沈赫於而立之年慶賀時,玩出的一把花活…借慶生之機收來銀子,轉手捐給了地方民生賙濟事物上;送禮賬目也還得相當一批人尿溼褲子。有此一回,誰也不想去會一會嘲風公子的心機。更遑論如今他跟前那個男孩,美得不可方物,也精的讓人直有如對妖異一般。
依先前說笑是講定的,朔寧府慶生賀禮一律變成了各府門中庖廚的拿手席面。這下到讓安氏因此痛痛快快的笑了一場。隨之吩咐僕人,依例記錄在冊後,加了各府的標籤,現成擺上宴桌,大家共享皆大歡喜。左右慶祝一日,也讓雙方長臉面的事。再者,大庭廣眾之下,若有希圖往食盒中夾帶謀私賄賂,也會就此暴於眾人眼前。
“二爺,這許多吃食都要擺上桌面?”隨著問話是一陣飢腸如鼓的響動。驤斜著眼睛掃了身邊的小童一眼,無奈一笑。將手中點心盤遞給他,指使他躲到花從後面去墊肚子。
這小童正是當日舉著荊條鞭屍的孩子。本是外進院門房的兒子,生來最愛吃餡食,便有個賤名——扁食。雖生來愚鈍些個,卻憨得並不討嫌,沈驤稱其為‘拙而不煩’,將其留在身邊做跑腿兒小廝。
扁食三兩口吃光點心,嘴一抹又站回原位。方立定就被提住耳朵,回頭看原是他爹。“呆小兒,只知在這廂躲懶;門外忙得四腳朝天,你也不知過來搭把手。二爺待你親厚,你也要記得自家根本。沒見此刻連二爺都向門口去了!”
扁食當真聽話,揉著耳朵跑到沈驤身邊;接下少爺手中物件仔細傳遞向其他僕人手上。之後還不忘浸溼了帕子幫少爺將手擦淨。“二爺的手長得好看,怎麼能做這等粗活。再有活計,您指使扁食來做。”
沈驤展顏正要誇獎扁食懂事,門外忽然響起吆喝聲。循聲看去,原是朝中新拜相的徐府管家,奉家主之命來送名帖食盒。聽聞徐管家以自家菜品如何上乘講究為由,拒絕沈府僕人開啟甚至接手,驤冷眼一翻應道:“不看也罷。將名帖別在食盒上,直接抬到正堂當眾開啟。”藉著扯過扁食附耳交代幾句,袍襟一揚進了府門。
徐府管家被讓進門廳內待茶,等候沈府內將食盒回帖送出。剛與同樣等候的其他府門管家招呼一回,府門外竟亂起來。侯在沈府門外的牲畜,因為一匹馬突發狂躁又踢又蹬,掀翻了剛走進沈府大門的幾家官員送來的食盒。隨之府門口有兵士進來詢問馬匹主人,正是徐府管家。
徐管家聽聞情況不妙,忙跟著跑出去看個究竟,一看之下將臉漲成豬肝色。只見他騎來的那匹黃馬,胯下垂著個物什,不知出於何故應是縮不回去。急的那畜生又叫又刨,沒個安生。只攪得周圍人和車馬躲得老遠,更有幾家被踏碎食盒箱籠的人,大聲吆喝叫嘯著要馬主出來賠禮賠東西。也有好心的上來提醒徐管家,儘快圈住牲畜,免得傷及無辜,給自家主人闖禍。
徐管家一面連環作揖,一面央求著府門處的兵士,幫著將牲口控制住,栓到牆根。看清牲口的那物件兒深得老長,竟是裹滿沙土,豈能照常縮回。又老著臉問門上討了一桶水,顧不得面子裡子,親手為黃馬洗淨了那物件兒···最後又做了一圈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