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用手推了推言歡;“去伺候主爺是多讓人羨慕的事;你幹嘛臉色這樣難看?這差事繡房裡的春雨還有晚香她們求都求不來……”
言歡這會兒根本聽不進瑞香說的話;她滿腦子都在想著:誰?誰能不聽主爺的交代?誰?誰能?
言歡的模樣是瑞香從不曾見過的;她的喃喃自語嚇著了瑞香;“言歡;你別嚇我啊……”
言歡突地鬆開扯著瑞香的手;旋身朝後頭跑去;“對了;老夫人……老夫人能不聽……”
瑞香差點被言歡給嚇得跌坐在地上;她狼狽地用手拉著言歡;“你幹嘛……”
話還沒能埋怨出口;她們就同時聽到內室傳來老夫人慈祥的嗓音;“兩個丫頭;你們在外頭唏唏嗦嗦地聊些什麼?我都起來好半天了……”
不需再多的催促;言歡手一甩擺脫了瑞香;像風一般捲進內室。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瑞香用手搔了搔頭;心中百般不解。
“不願意?她不願意?哼!”雷行風以指敲著桌面;垂眼重複了兩句方才孃親說的話。
“是呀!歡丫頭說習慣了在我房裡;怕伺候不了你;沒法讓你順心;所以求我別把她撥給你;我說兒子呀!原來你也有吃不開的時候啊?呵呵呵!”輕笑中不無看好戲的意味。
品著散著甜香的金銀花水;雷老夫人看著兒子臉上的不敢置信而覺得好笑;看來放浪不羈的兒子遇上對手了;雷老夫人為此心情甚好地輕笑著。
人老了;反而喜歡捉弄人;反正玩的是自家兒子;他也沒得埋怨;而且搞不好她還能幫上一把呢!
站在老夫人身後伺候的瑞香;則充滿好奇地仔細聽著兩位主子的對話。
瑞香不笨;從字裡行間及今早一言歡的反常行為間稍一揣測;她就明日大約發生了什麼事; 也確定主爺有心要將言歡調到身邊是為了什麼。
瑞香忍不住勾起嘴角.為言歡被主子看上了而感到高興;能被主子看上表示將來的日子將會優渥許多;這可是事關後半輩子的好事呀!瑞香心裡替言歡高興著;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兩位主子的對話。
瞥了嘲笑自己的孃親一眼;雷行風沒好氣地嗤道:“雷家主子是我;府裡的奴婢也是屬於我的;能由著她願個願意、習不習慣?要讓我順心的話;我就是要她伺候!”
“可我好歹是你娘;我答應歡丫頭由她自己決定在我房裡還是去你房裡;所以……給娘一個面子;別硬跟娘搶人可好?”
要是歡丫頭真能收收這個浪蕩兒子的性子;那也沒什麼不好;等他不再在外頭捻花惹草後;興許他就會安分地聽從她的安排娶個好媳婦回來也不一定。
個人心裡自有把算盤;撥得滴答響;但最後誰撥的正確如意;可就要各憑本事了。
雷老夫人是打著讓言歡替雷行風收心的打算;而雷行風則對孃親的要求不置可否;對他來說;要個女人能難到哪去?
更何況經過前天的交手之後;他能肯定言歡根本無法抗拒他的誘惑;就像他方才說的;雷家主子是他;只有他有願不願意、習不習慣的權力。
而她;並沒有!
“告訴她;她再喚不來;我就親自過去;要她仔細考慮清楚是要聽話乖乖到我房裡來;還是真要勞我大駕去找她!老在我娘房裡胡鬧也不是辦法;以前是真沒讓人撞見過;可夜路走多了總要出事的;要真被人看到;沒面子的是她……”
傳貴低著頭;將雷行風說的話一字不漏地重複一遍。
他垂著眼不敢看向站在門裡、臉色丕變的言歡;“爺兒要小的一字不變、一字不漏地念一遍給你聽;言歡姑娘;你進去跟老夫人交代一聲後;就跟我走吧!”
傳貴可懂得看情勢了;他心裡明白雷行風與言歡之間的曖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