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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他看上的人,也很少有能逃脫的。只是就像很多被慣壞了的紈絝子弟一樣,魏豪從來都不是一個長情的人……除了安昕,其他人甚至沒有一個能堅持過半年的。

安昕曾經覺得自己對魏豪來說是個特別的人,然而如今他覺得是不是都不再重要了。

幾年前,安昕剛剛進入出版社的時候,魏豪也才剛剛接手總編的職位。魏豪只用了一個月,安昕就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了。當時文化局剛剛有限地放寬了一些對相關同性戀情類文學的限制,魏豪立刻排除重重阻力將拓寬業務以佔領這個新市場,當時安昕沒少從旁給他出主意幫忙,甚至常常通宵工作,本就偏瘦的身子幾乎熬成了一個骷髏架子。

如今,安昕是魏豪手下最得力的編輯,沒有之一。安昕的眼光很毒辣,他看上的作者基本都很快走紅,給出版社帶來不少好處。而且安昕做事很認真很細心,還很敬業,是全出版社唯一一個沒有聽到‘魔鬼加班’四個字就染上便秘臉色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全勤了這幾年所有魔鬼加班的人。

安昕總是忍不住懷念幾年前的那段時光,雖然十分辛苦,常常累得一進家門就能倒在地上昏睡過去,但是魏豪對他的愛卻是唯一的。後來魏豪新歡舊愛和許多人糾纏不清,安昕不是沒想過要離開他,可是每當魏豪不分日夜不論晴雨地站在他家樓下求他原諒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心軟了。

安昕總是安慰自己,魏豪與那些人都不會長久,他出去玩一玩總會回來。魏豪的確每次都回到了他的身邊,可是這樣的‘每次’的最後,魏豪還是會再一次找到下一個新歡。

這個叫何然的男孩,安昕其實早就發現了。而且一次偶然的情況下,他還遠遠地見過他。雖然隔著重重好幾扇玻璃門,但是安昕還是看見他拿著傘來接魏豪,他們打著一把傘走在一起,魏豪那般小心地護著他不讓他淋到哪怕一絲的雨。自己哪次不是淋著半邊身子替他撐傘,可他從來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魏豪叫他小然,果然他就是魏豪手機裡滿滿的收件箱和通訊記錄裡的小然,安昕自嘲地笑起來,對他,魏豪從不曾有過那般呵護的神情。

他只會說,安昕,我只對你是真心的。

可是他到底有多少‘真心’,又給了多少人?

不知不覺地,安昕一直在發呆,想起許多從前的事,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起。他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一桌冒著熱氣的菜色全都已經變得完全冰涼,久到連滲入髮間的香檳都已經風乾,久到先前議論紛紛的其他桌客人都已經紛紛結賬走人了。

安昕只是那麼坐著,可是魏豪一直都沒有回來,甚至沒有來一個電話。

安昕木然地抬起頭,餐廳裡的燈光亮得有些晃眼。他四下看了看對著路過的服務生招了招手,微笑著說:“麻煩你,我要結賬。”

結賬的時候,安昕一直微笑著,即便是看到那個比他一個月工資還高的數字的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將幾張紅色的錢塞回了錢包裡,平靜地掏出銀行卡遞了過去。

先前的事整個餐廳的服務生、甚至連後廚房的大廚師也聽說了,可現在安心卻一直掛著猶如春風拂面般的笑容,而這個笑容確實讓收銀臺的服務生接過銀行卡的時候禁不住地有些手顫。

離開前,安昕忽然想起那個男孩說自己的話,不要臉的狐狸精麼?安昕鬼使神差地拐進了洗手間去,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了半天。

安昕揪了揪自己的臉,狐狸精?想不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有被人指著鼻子罵‘狐狸精’的一天。

雖然眼睛是大大的、鼻子翹翹的、嗯,下巴也是尖尖的,可他也頂多能算長得很秀氣或者可愛而已,哪一點哪一塊兒像狐狸精了?!

安昕忽然有些憤憤,臉上的微笑也出現了裂痕。再說,那個叫做‘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