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學校是用泥土堆砌起來的，牆體外面刷著一層白色油漆，屋頂鋪著黑色瓦片。

教室外面的水泥空地很小，比尋常人的小院子大不了多少，其餘的地方都是用石板鋪就而成的。

靠近院子最外面的地方，一杆紅旗在風中輕輕飄蕩。

這裡沒有保安室，沒有草坪，更別說什麼綠化道了。

“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我去幫你問問。”孫大姐手在臉前扇著，山城的夏天本來就熱，而且她還走了這麼遠的路，臉上的汗水擦完沒過多久又冒出來。

“她叫……”

咚—咚—咚!

掛在牆角的一塊鐵疙瘩被人用小錘子敲響。

一樓教室的木門嘎吱一聲從裡面被人開啟，一群年齡明顯不在同個階段的孩子嬉嬉鬧鬧的跑出來，嘴裡高喊下課了。

跑在最前面的幾個更是活躍的像山裡的猴子，手裡拿著陀螺唰的下跳到外面空地上佔地盤。

“這塊地方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搶!”

“切，弄得誰會和你搶似的，我們去那邊玩悠悠球，不和他一起玩。”

“就是，以後都不帶他玩!”

霸佔地盤的男孩也不氣惱，揮著手裡的小棍子就擱那玩起來，棍子前段的繩子讓那陀螺在原地滴溜溜快速旋轉。

“媽媽。”

一個扎著兩根麻花辮，穿著粉色短袖的小女孩欣喜又意外的跑到孫大姐身邊，目光在她身邊的陌生男子身上掃了眼，

“這人是誰啊？”

“這我女兒，今年剛滿十歲，他是媽媽今天拉的客人，叫哥哥。”孫大姐蹲下把小女孩的手拉過來，仔細檢查那雙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烏漆嘛黑的手笑著，

“這段時間不錯哦，總算有些像個女孩樣了。”

“老師說我們要愛乾淨，不論是吃東西還是玩過什麼都得去洗手，要不然會有那什麼來著？”小女孩咬著指頭想不起那個印象不深詞語，

“反正就是對身體不好的。”

“是不是細菌？”姜塵彎下腰，手掌撐在膝蓋上衝她笑了笑，接著說道，

“你老師有沒有告訴你不能咬手指？要不然以後牙齒會長的很醜哦。”

小女孩立即把手放在身後握著，眨巴眼睛警惕的看他不說話。

“是不是還沒叫人？這是姜塵哥哥，來我們村裡找人的。”孫大姐寵溺的摸著她後腦勺，頓了頓接著開口，

“他還是個大學生呢，和你老師同一個地方來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嗎？還不快問問？”

“真的？”小女孩迎上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感覺這人的眼睛好像會說話，有些暖，還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見過？

“你是問我是不是大學生呢？還是問我是不是來自冰城？”姜塵不太習慣這種居高臨下看人的姿態，乾脆在她面前蹲下來問道。

“嗯。”小女孩眉毛皺了下，怯怯的開口，

“兩個都問可以嗎？”

“嗯—。”姜塵伸著手指在她眼前晃著，

“只能選一個。”

小女孩雙手十指相扣，大拇指在食指上面磨蹭，糾結是問哪一個。

過了會。

“你是來自冰城的大學生嗎？”

姜塵神色怔了一怔，他沒想到對方會以這種方式來發問。

“你說的我只能問一個，我也只問了一個，不能說話不算話。”小女孩生怕姜塵反悔，急忙說道。

“我呢，確實是大學生，也的確是從冰城來的，還有一點我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姜塵摸著下巴佯裝糾結的模樣，目光偷偷的瞄著小女孩，逗逗小孩子也蠻有趣的。

“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