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卻隱藏著一種這時代知識分子共有的特性,那就是驕傲。如果讓他揹著一個嫌疑人的身份lang跡天涯,對於安義明來說,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三個男人相對無語,陷入一陣難捱的沉默之中。這時候,反倒是歡顏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神變得清澈無比,,“林先生,感謝你的援手,義明做事情向來有始有終,我不想他因為這個而一輩子鬱鬱寡歡。還有我父親,其實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是想讓我們放下一切離開上海灘,既然如此,我和義明就留下來,直到事情有一個結果!”
安義明看著歡顏,直到此時,眼中的淚水才撲簌而下,他一把摟住歡顏,兩個人相對而泣。
良久,兩個人才止住悲聲,立花治長對他們說:“你們放心,我會向上級解釋,但你們要明白,這畢竟是組織的紀律,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能向你們保證什麼。”
安義明點點頭,這才說起成海岸在出事之前說過的一句話,“當時他告訴我,因為考慮到安全問題,他將情報藏在了匯中飯店的酒,就說到這裡,還沒來得及交待清楚,便掉下了車。”
“那是酒店還是酒吧?這其中的範圍可是很大啊,匯中飯店可是上海數一數二的繁華所在,旗下的酒店就佔了兩層樓,酒吧也是和夜總會在一起,面積相當大啊,他放在哪個位置,藏在哪裡,根本沒辦法去找啊!”
立花治長和林笑棠說出了心裡的疑問,但對這樣的問題,現在沒人能解答,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成海岸目前正躺在上海的日本陸軍醫院當中,重兵護衛。
……
“我要即刻趕回上海!”潘其中對面前一名穿著洗的發白的軍裝的中年男人說道:“廖處長,我相信我的同志,安義明小組這些年屢立戰功,他們做出的貢獻相當於我們在正面戰場消滅敵人一個精銳大隊!這些,你們不能不考慮!”
軍裝中年人笑了笑,將一個白搪瓷茶缸遞到潘其中的手中,“其中同志,你大可放心,我們一定會考慮到這些因素。但現在問題是,雖然你們在上海的工作做的有聲有色,可你們不該和軍統的人攪合在一起,你知道嗎?這樣做,會讓我們的工作陷入被動,也等於是給上海的地下工作埋下定時炸彈!”
潘其中將茶缸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手上雖然濺上了一些滾燙的茶水,但他渾然不覺,“林笑棠的資料我一早便遞了上去,這個人傾向於革命,尤其是對我們是有好感的,對於這個一手掌控著淪陷區軍統情報資源,同時又在上海黑白兩道擁有一定實力的人,我們為什麼不能促成其為我所用呢?再說,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在軍統內部屢遭排擠,北平之行,差點死於非命,這個時候,不正是我們爭取他的最好時機嗎?”
廖處長點點頭,“其中啊,你說的沒錯,關於你的建議,組織上已經表過態,會認真考慮,可你不該這個時候將我們的最高機密,交給他來保護,你知不知道,目前組織上對他的審查還沒有完全結束,你這麼做,是違反紀律的!”
潘其中回答:“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這條情報渠道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根據我們的訊息,早在一個月前,日本特務機關就已經開始對日本本土的日籍***員進行搜捕和秘密抓捕,我懷疑,尾崎秀實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找到的,這與上海根本沒有一點關係。還有,安義明小組的成員是我們的骨幹力量,都是透過了重重考驗的,難道說,組織上還懷疑他們最起碼的忠誠嗎?”
廖處長嘆口氣,“其中,有件事情恐怕你還不知道,安義明同志在上海潛伏的過程中,結實了一個女人,這個叫做歡顏的女人現在就是他的女朋友,而歡顏恰恰就是直屬於軍統總部的秘密情報員。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立刻將安義明調回根據地接受調查的最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