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棠曾經想過派匯中飯店的眼線直接去取情報,但日本人和七十六號已經將酒店和酒吧的侍應生和服務人員全部換上了他們的人,沒辦法,林笑棠等人只得冒一次險。
可剛剛安排好人手和裝備,意外還是發生了,火眼原本是給去樓上休息的安義明送飯,卻非一般的跑下來,“七哥,不好了,姓安的不見了,只留下這個!”
林笑棠面色為之一變,接過火眼遞過來的紙條。
“晚上匯中飯店見!雖然我救不了歡顏,但至少我能選擇和她在一起,剩下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保重!”
林笑棠一愣,紙條無聲的滑落。
第二百零一章 死士
阿土是租界警衛隊的一名組長,他帶著兩名手下二毛、阿軍負責守衛三樓病區的大門,他們已經在這兒值了一天的班,三個人又累又餓,叫苦不迭。
阿土拿出包煙,分給二毛和阿軍,“來吧,抽支菸,提提神。”三個人剛要將煙點上。一旁值班的日本護士生硬的說了一句中國話,“醫院不準抽菸。”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只好無奈地收起了煙。
“阿土哥,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隊長也不說換班的事,不能讓弟兄們一直這麼守著啊,好歹來幾個替換的人,讓我們休息個把鐘頭也好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阿土沒精打采的回答“元隊長還一直守著呢,我敢去觸他的黴頭,要問你們自己去問,再說了,哪還有換班的人,大部分人都去匯中飯店了,其他二十來號人都在這兒了,誰來替咱們,這日本人不也在這兒守著呢嗎。你還想休息,操,想的倒挺美!”
三個人正說話間,走廊上來了兩個大夫,一個手裡抱著個資料夾,另一個推著小車,車上滿是藥品。兩個人走走看看,不時記錄著什麼,好像是在查房,不一會,他們徑直向心髒病區的病房走過來。
阿土身邊的一名日本憲兵一伸手,“站住,做什麼的?”
左邊拿資料夾的大夫用日語說道:“我們找上田教授,有幾個病人的報告需要他簽字,另外,我們要給303房的病人做檢查。”兩個人說著,拿出了證件,日本憲兵看了看,沒什麼問題,揮手讓他們進去。
兩個人走了沒幾步,阿土偶一回頭,心裡咯噔一下,手直接摸上了腰間的手槍,碰了碰身邊的日本憲兵,“太君,不對勁啊!”
日本憲兵隨即摘下步槍,大聲喊道“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兩個人好像沒聽見一樣,依然向前走著。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
護士和病人都愣住了,走廊裡猛然靜了下來。二毛和阿軍以及把守的幾名日本士兵這時才慌忙拔出了槍。
兩個人停住了腳步,手拿資料夾的那個人慢慢的轉回身,臉上居然還帶著笑容,“您是在叫我嗎?”
“把手舉起來,你們兩個腰上是什麼東西?”日本憲兵喝道。
“你是說這個嗎?”那人指了指旁邊,阿土等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旁推車男子的腋下伸出了一支黑黝黝的槍口。
阿土的瞳孔猛的收縮,他顧不上招呼手下,一縱身向旁邊的病房斜撲過去,與此同時,槍口噴出火焰。
一陣槍聲響過,阿土從地上爬起來,探出頭觀察,那兩個人每人手中一支衝鋒槍,向阿土他們的方向掃射著,阿土慌忙縮了回來,子彈打在走廊牆壁上,磚頭土塊不停的掉下來,阿土只好把手往前伸,將手槍的槍口探出來,一口氣將槍裡的子彈打完,然後又手忙腳亂的裝子彈。
阿土一抬頭,剛剛的日本憲兵腦袋被開啟了花,阿軍就倒在離他不遠的地板上,渾身上下被打成了篩子,已經死透了。二毛大腿上中了一槍,躲在對面病房的門口,一手捂著傷口,一手開槍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