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妮皺眉道:“我試著減過情緒,但唱出來的感覺很不好。”
林在山直言:“出現這樣的狀況,說明你對於唱歌時情感的把握,還沒能達到爐火純青遊刃有餘的程度。”
李孝妮接受這個觀點:“我確實有這個毛病。唱那些讓我覺得特別有感觸的歌時,會把情緒投入很多。就像你寫的這首《BleedingLove》,我太感同身受了,唱著的時候,我就感覺心都要裂開了似的。稍微一加情緒,就會被這首歌的旋律完全給吸進去,抽離不出來。”
“你不會把這首歌又當成我寫咱們倆的故事了吧?”
“沒有沒有,這次真沒有。但這首歌中抒發的情感,讓我特別的感同身受。唱著這樣的歌,就像在唱我自己的故事,在唱咱們的故事。好像咱倆戀情已經曝光了,我周圍所有的人都在勸我,讓我放棄這段戀愛,但我打死也不會放棄的。”
“你這明顯是又犯女王病了,什麼都要和自己聯絡在一起,好像世界只圍著你一個人轉似的。”林在山喝酒了,說的很直接,也是為了點醒李孝妮的演唱狀態。
李孝妮聞言沉默,片刻後,悶聲問:“哥哥,你是不是特別討厭這樣的我啊?”
“你瞧瞧,你又先入為主自己瞎聯想了。你要懂得抽離出那種特別自我的狀態,不要什麼都往自己身上聯想。往自己身上聯想,確實能煥發出代入感很強的演唱。但有些歌,需要精益求精的時候,我們決不能把這首歌中的情感和故事完全代入自己的感覺,而要像你剛剛講的那樣,要唱出感同身受的感覺。”
李孝妮思考著林在山的話,覺得好像是有一點領悟。
林在山繼續開導說:“就像這首《BleedingLove》,你知道這是一首很虐的歌,但你不要讓這首歌把你也給虐到。你可以試著去想這首歌講的是你身邊朋友的故事,比如說是關雅玲的故事。假設關雅玲有個很深愛的男朋友,他們倆分居兩地,看起來走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
“甚至,那個男朋友因為長時間見不到關雅玲的面,身心很壓抑,在外面和別的女生搞起了曖昧,關雅玲這時知道或不知道都可以。但不管知不知道,關雅玲都要堅持這段戀情。你們怎麼勸她她都不聽,就像這首歌裡唱的一樣,她就一門心思要把這段虐戀堅持到底。沒有人理解這個男朋友對她有多麼重要,她也無所謂別人理解不理解,反正她就是往死裡堅持這段割裂她心臟的戀情。”
“作為她的表姐,在旁邊看著,你會不會覺得很心痛,很委屈。你會難以想象,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關雅玲這麼傻的姑娘。但這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你嘗試著代入這樣的感情再去演唱,去從這種傻姑娘的角度去出發思考,去感受她們心底的這份執著與深情,你就會體會到另外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了。”
“這時候,你就不會把這首歌往自己身上聯想了,但你同樣可以把自己的感受代入的很深。這就像戲劇表演裡面的‘本我’和‘第二自我’——戲劇中的你,是‘第二自我’,你在表演時,可以把第二自我的感情發酵的很真摯很投入。但同時,你的本我意識,會監控第二自我的表現,讓自己的情感不會釋放到難以控制,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這麼說,我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這種感覺。咱們在演唱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充當著一個演員的角色,要在把歌曲‘演’給大家聽。你一定要用本我監控住第二自我。不管這首歌寫的是不是你的故事,你都不能把所有的情緒代入進去,必須有一個本我的意識在監控。如果監控不住,你的表演就很容易出狀況了。脫拍這還是小事,要是真的太投入了,唱跑調、唱破音都是有可能的,那真會出現場車禍的。”
“如果唱這首《BleedingLove》,你沒法做好自我監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