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耿耿於懷。
她笑了,從嗓子裡發出一點沙啞的聲音來:“我的確誘惑過他,也的確與他共度良宵……只是,他沒有在我肚子裡留下他的種……”
我用眼睛狠狠地剜安玉寧,氣得手指都發抖。剛剛我還在想等一下要放開她,畢竟她也是孕婦。現在我只恨不得從來沒來過這裡。什麼叫為了讓我安心?這就是讓我安心?
也許他覺得沒什麼。老婆不在身邊,一夜風流也很正常。只要不把事情搞大,做妻子的就應該通情達理才是。可是我不通情達理,一點都不!
安玉寧冷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會碰你?”
張小逢一驚,然後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拼命想撲過來:“安玉寧你這個混蛋!你竟然讓一個下濺的奴才來碰我!”
安玉寧慢悠悠地道:“你不是深閨寂寞?自己送上門?那我讓你敗興而歸多不好。何況”,他抬起眼皮,緩緩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的奴才,也比你乾淨百倍。”
說完這句話,他就把我拉走了。
張小逢在後面尖銳地哭叫,似乎極想撲上來把我們兩個都捏死。
我縮著肩膀,跟著他沿著那條長長的通道走了出去。眼前漸漸光明,他滅了火摺子。
可是張小逢,她還在下面,她走不上來。
重新安置好機關,安玉寧左右看了看,然後低頭看我,輕聲道:“怎麼還是一臉悶悶不樂?”
我咬了咬牙,低聲道:“你為什麼這樣做?”
安玉寧道:“自然是為了讓你安心。”
我道:“那你打算拿張小逢怎麼樣?她還有身孕。對了,那個孩子是誰的?”
他溫聲道:“是一個家丁的。”
“……”
他牽著我的手把我帶回房,關了門。一回到屋子立刻又變得脈脈溫情。好像他跟剛剛那個如厲鬼一般冷漠無情的人根本不是同一個。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不打算拿她怎麼樣。等過幾天,我會把她遣送出去。”
他去洗手,我便緊緊地跟著他:“你要把她送到哪裡去?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為什麼不早點把她送走?”
“先洗手”,他耐心地拉著我的手,給我清理乾淨十指,一邊笑道,“你的問題真不少。”
我低頭不語。
他道:“一件一件來。送到哪裡去,我至少不會把她殺了,她就該感恩戴德了。至於這件事……”他一頓,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忙道:“你說,我聽著。”
他捏捏我的手,拉我坐到床上。道:“我在蘇州的時候,才知道她是總織造的乾女兒。總織造夫妻倆都很寵愛她,因此總織造出門辦事也把她帶在身邊。因為她是十八溪的女子。”
十八溪的女子。那是看上了她少有的伶俐和商業才能。雖然並不出眾,但這是外頭的大家閨秀不能比的。
他道:“後來,她來誘惑我,並且言出威脅。我被她灌了兩杯酒,對她實在是厭煩。於是便讓安福……誰知她後來又反覆來尋我**。”
我忍不住道:“每次都是安福?”
他嘖了一聲,道:“安福也不願意碰她。她早已非良家。”
我低頭,默默地聽。
他道:“後來我才知道,她和總織造的關係,很有那麼一點兒,不尋常……可是她向總織造進言,想隨我回襄陽。總織造想拉攏我,也不至於捨不得一個暖床人,便試探我的口風。為我一口拒絕。”
我發現他一直在看我的臉色,不禁起疑。這真的是真話?沒摻水分?
他笑了笑,道:“她怒氣衝衝,那天晚上來尋我。我早料到她會來,便設計讓家丁與她私通,故意讓總織造捉住。不大不小,也是一頂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