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催著這二人回去,反正已經轉的差不多了,又不是跟著出診一趟就能掌握所有的技能,再拖幾天沒有意義,還是讓他們夫妻二人回去準備準備。
蘇如意在村長家裡巴拉了一碗稀飯,整和村長兩口子道別,蘇大姐又站在院門口尷尬地喊:“如意——”
因為蘇家的那三人,蘇如意對大姐也一點好感也沒有了,她的思想完全被時代禁錮著,覺得自己受委屈是應該的,自己女子之身就是下賤的,舉一家之力供著唯一且沒有出息的弟弟是理所應當的。
恐怕她在自己夫家也是和父母一樣的做派。
又可悲又可憐。
蘇大姐叫她,她冷著面沒有答應,剛才的時候可沒有一個人去拉著蘇旺財,都拉著她,就怕蘇旺財捱打。
既然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她反倒放心了。
蘇大姐厚著臉皮進院子,攙著蘇如意:“如意,你臉上的傷咋樣了?”
蘇如意暼她一眼:“你不是看到了?”
蘇大姐更加尷尬,這個妹妹不像是好哄的。
“你不要生氣了,小弟被你打得更慘呢,也是他活該,是他先動的手,該打!”
她裝模作樣地罵了兩句,面色又立馬一轉,一臉哀愁:“該打的打了,該罵也罵了,如意你就消消氣,小弟的婚事你不能不管啊!”
“我管他做什麼?蘇家絕後我也不關心。”
“唉你——不要說氣話了!嬸子……”
蘇大姐看勸不動,轉頭央求村長媳婦。
村長媳婦把頭一扭,這次她可學聰明瞭,人家相公都冷著臉在一旁不吭聲,輪得著自己開口?
要是蘇如意臉上沒有腫那半邊,她說不定還幫個腔……
蘇家真是沒有一個清醒的!
蘇大姐無奈,試探道:“你該不是要大姐跪下求你吧?”
蘇如意搡開她就走:“識途,我們回去了!蘇旺財那廢物誰愛寵就寵去,反正我是見一次打一次!”
蘇大姐噗通就跪下:“如意,我求你了,你不能不管家裡啊——”
可是蘇如意頭也沒回。
她急忙抓住陸識途的褲子:“妹夫,你是我們蘇家的姑爺,你不能——”
陸識途一用力扯回自己的褲子,什麼也沒有說就追上蘇如意的腳步。
他相信自己的媳婦,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雖然以往有許多關於她不好的傳聞,如今看來都是些謠言。
況且剛才他也親眼看到蘇家一家子如何欺負自己的媳婦,他沒有動手,已經很給蘇家臉面了。
蘇大姐跪在地上望著遠遠離去的兩人,眼睛發直,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冷血的人。
村長媳婦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別跪了,人家看不見!”
蘇大姐罵道:“蘇如意真是個白眼狼!自己爹孃弟弟都不管,以後——”
胡郎中:“哼哼!”
蘇大姐:“……”
忘記了,這還有蘇如意的師父,想不明白這老郎中看中蘇如意啥了?這麼沒有良心的人能當郎中?
胡勻道:“不許你罵陸三嬸嬸!陸三嬸嬸是好人,她不要你們那是你們良心壞透了!”
蘇大姐漲紅臉:“小郎中你不要瞎說,你也是算是讀書人,你們讀書人不是最講孝道的麼?蘇如意這樣子……”
胡郎中黑著臉:“我看你們蘇家也就蘇如意是個聰明人,就你弟弟那沒用的東西哪點值得?你們還把他當命根似的,慣都慣壞了,你有本事你回去喊你那弟弟盡孝道去,一天天的頓家裡啃他爹孃骨頭,還能幹了?”
蘇大姐啞口無言,自己這個弟弟確實有點不爭氣,但也是弟弟啊,是蘇家唯一的男丁,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