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麟琢磨著齊道成此刻的心思，一把抓住了韓飲恨的肩膀，低聲喝道：

“誰告訴你的！”

韓飲恨攤攤手，抽了抽鼻子，然後神秘一笑：

“自然是我猜的。”

說完，韓飲恨雙手抱肩，高傲的揚著頭，好似一個要糖果和誇獎的小屁孩。

王九麟絲毫沒慣著他，雙目冷冷地注視著他。

韓飲恨被看的發麻，歪著頭自嘲道：“我多半是腦抽了，才來找你齊道成要誇獎。”

“實話跟你說吧，這很好推斷出來。

上次京城一戰，雖然沒有救出教主，但是我們的人卻見到了教主。修為全失的訊息就傳了回來。

教裡面上下人心惶惶，這個時候夫人派我們來，意圖不很明顯嘛。別說我，其他人恐怕都是能猜出來。

教主不在，教裡面不太平。倒時候站好隊，別一直榆木腦袋。”

王九麟心中一轉，魔教教主在昭獄，現在上下都由教主夫人打理。有些野心家不由自主冒出小犄角，恐怕此次行程不簡單。

最後兩句話說的有些太過特意了，這韓飲恨看似說話不帶把門的，也不會是表面上那麼單純。莫不是有心人的馬前卒，過來收攏人心。

想罷，王九麟陰沉著臉默不作聲，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

“你是來做說客的？”

韓飲恨猛地跳起來，雙手捂著心臟，痛心疾首地說著：

“我韓飲恨對天發誓，我忠於教主大人，對教主夫人沒有任何想法。”

那表情虔誠的如同信教的信徒。

王九麟裝作冷哼一聲。齊道成可能是教主一脈。至於眼前這人嘛，他可能想多了。太不靠譜了！有人會要？

木門“啪”的一下子被關上，韓飲恨摸著鼻子愣在原地。

“你！你！你！老齊！氣煞我也！”

韓飲恨又愛又恨地轉身回屋。

草屋之中，寧翎音摘下貓咪面具，露出了一張並不出眾的臉龐。

她隨手摸出一顆丹藥塞進嘴裡，打坐煉化。

斂息丹，收斂遮蔽全身氣息，時效一個時辰。

片刻之後，她重新戴上面具，套上一件黑袍，將纖細的身段全部隱藏其中。

快步開啟房門，左右瞧了瞧。再確定沒人之後，她運轉潛行功，隱沒在黑暗裡，朝著謝晉消失的方向追去。

再往上，幾乎沒什麼人。

一間破廟矗立。

引路人將謝晉帶到破廟前，恭敬的轉身提醒：

“尊客，大長老在偏殿等您。”

謝晉一聲不吭，大步走進破廟。

看著主殿的腐朽破落，他微微皺眉。緊接著走進偏門，與外面主殿格格不入，端的是金碧輝煌，吊頂的流蘇彩燈一晃一晃。議事長桌鋪就紅綢緞子。

上面坐著一個白鬍子老者，一身布衣，手裡捻著茶。

往生教大長老，柳敬亭。

柳敬亭拂袖將茶遞了過去，笑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謝晉大馬金刀的坐下，靜靜聽著往生教大長老言說。

“為何外面如此之腐朽，裡面倒是繁華金碧。”

謝晉點點頭。

“此廟是我往生教發家之地，換上一句說不得的話，就是龍興之地。固教主下令，時時刻刻念苦思憶。故而沒有翻新。”

謝晉心中一陣鄙夷。在他眼中往生教只是一個後起之秀，不，後起之秀都算不上。宗師級別的教主在魔教只能當長老。

“開門見山吧，神丹我魔教要一顆！”

柳敬亭面色不改，沏茶的手穩健有力。

“可以，代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