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曹家大少受創的英俊臉龐並沒有多少好轉,還是那副鼻青臉腫的樣子,只不過紗布已經卸下大半,露出半張發青的臉色,更顯猙獰,薛虞妃坐在一邊,臉色跟高月如出一轍的冰冷憤怒,昨晚他們就收到範衡在麥樂迪被捅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有專人彙報,詳細的不能再詳細,陳平捅在範衡身上那一刀不算重,但最要命的是那廝直接在他身上劃了一條大口子,從腹部延伸了十多公分,鮮血淋漓,昨晚麥樂迪方面已經將他送去醫院搶救,數名內外科一聲忙活了一晚上,才堪堪讓那位大少爺脫離生命危險,不過情況卻不容樂觀,醫院方面一早就傳來訊息,說即使範衡以後能下床,也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平時最多也就散散步,長跑短跑都不允許。
這種結果無疑是個恥辱,像是一耳光狠狠摔在曹忘川幾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忍了一天,才接到嶽沉魚的召喚,急急忙忙趕過來,得到的卻是這位赫連家未來少奶奶的沉默,嶽沉魚不肯表態,曹忘川幾人也心有踹踹,全都等著這個女人拿主意。
“範衡怎麼樣了?”
良久,嶽沉魚才深吸了口氣,輕聲問道,單看臉色,聽語氣,都察覺不出絲毫端倪。
“保住命沒大礙,但昏迷到現在,還沒醒,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范家連夜已經派了家族裡的好手過來照顧他周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高月坐在嶽沉魚身邊聲音冰冷道,她是從小就生長在皇城下的標準千金,胡攪蠻纏刁蠻任性,愛記仇,這些品質她都有,某些方面,薛虞妃身上一些愈加明顯的惡劣品質也是從她這個死黨身上耳濡目染的結果,高月尤其憎惡陳平,總覺得那個整天笑眯眯一張太監臉的男人不是個好東西,在北京生活了這麼多年,高月自認為見過不少大場面,認識不少大人物,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陳平有什麼理由可以囂張的,難道就因為在自己地盤就可以肆無忌憚?
捅在範衡身上的那一刀挺狠,傷口又深又長,高月今天去醫院看了一次好友,看到拿到傷口就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帶著點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忌憚恐懼,然後她就愈加痛恨陳平,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才解氣。
“理由?”
嶽沉魚還是那副古井不波的姿態,輕輕吐出兩個字,嘴角已經緩緩掀起一抹冷意。
“好像因為範衡看上了卜懿軒身邊的一對姐妹花,兩方人起了衝突,到最後越鬧越大,說到底還是範衡欠考慮,性格使然,他一直都喜歡硬碰硬,勸過他多少次,就是不聽,這次栽了跟頭,以後應該會收斂點。”曹忘川接過話頭道,語氣中有些無奈,他一直覺得玩陰謀詭計要遠比兩方人正大光明硬碰硬來的舒爽,北京圈子裡,到處都流傳著曹家大少陰起人來不要命的傳言,是正宗的陰險小人,所以極少有人不長眼的人惹到他,怕被盯上,晚上睡不好覺。
“廢物。”嶽沉魚聽到卜懿軒這個名字後,有意無意的看了臉色平靜的薛虞妃一眼,眼神很淡,繼而冷笑道:“為了兩個女人被人弄成這個樣子,這事說出去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歌可泣。”
所有人全部沉默,沒人敢搭腔,嶽沉魚一般露出這種姿態的時候都說明她已經動了震怒,卸下了平時溫婉溫和一面的赫連家少奶奶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隨意招惹的娘們。
“現在怎麼辦?南京畢竟是人家的主場,要不要在好好策劃一下,陳平這個人太神經質了,乖張野蠻,我們就這麼幾個人,能調動的力量有限,要不我們先回去?”高月微微遲疑道,她現階段恨不得陳平不得好死不假,但也不會盲目去報復,被家族培養了這麼多年,高月表現說不上多驚豔,但起碼懂得了保住命這個道理,她心裡早就固執的認為陳平是瘋子,如果下次被那瘋子逮到機會的話,沒準自己也會捱上一刀,一想到這個,高月就渾身不自在,說出來的話也難免有些滅自己威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