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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三品最理想,既不用太勞苦、天天戰戰兢兢唯恐說錯話,又能輕鬆的享受榮華富貴。”

“卑鄙!”我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字。

“哈哈,言重了吧?”楊騁風又笑了,“司杏,這可是你教我的。”

我?什麼意思。

楊騁風看著我,忽的誦道:“不純乎小人者三,曰無君子之實而慕其事,其心乃欲得小人之利而已。以小人之爭起,亦以小人之利合,而時時見君子行,若德裕之政術,僧孺之卻賂,棲楚之直言,此亦不純小人者也。二者皆易察識者也。若乃陽竊君子之似而陰用小人之術,以其可喜可愕者中君子之好而愚之,其君子幸而覺,則彼得持君子之疏而投之禍,不幸而不之覺,則君子亦浸淫與之俱化,蕩而無所歸。陽則以其似而收天下之譽,陰則以其實而市天下之權。緩之則肆然而來,以與君子同其進;急之則忽然而匿,不與君子同其退。又急之,則甘心為婦寺之吮舐,盡棄其故而了不之恥。”

王世貞的《讀朋黨論》?當日在方廣寺,我為了啟發蕭靖江,讓他認識到朋黨之事的複雜,曾背過一次,只背過一次,這楊騁風居然背得?可是,這和他娶君聞弦有什麼關係?

“你別亂潑髒水,”我口氣冷冷。

“哼,還不承認。我不知你從哪裡弄來的這段文,我且問你,文中說‘不純乎小人者三’,你說這三種不純乎小人有何通性?”

“表面不一,皮裡春秋。”

“妙啊,司杏,還是你聰明。大象之道,在於無形,不以一為定勢。聽了你的文,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話,因此,還是我讓我爹爹上門提親的。”

可憐王世貞,本是譴責偽君子,奈何教了個偽君子。可憐我,本是讓蕭靖江多長個心眼,奈何卻害了這君家的小姐,唉,最可憐是君家這小姐,怎麼嫁了這麼個人?!

“卑鄙!”

“喲,又來了。”楊騁風收了笑,鄭重其事的對我說:“什麼是卑鄙?你說我卑鄙,那君家人嫁女兒就光明正大?他們那麼趕著嫁,心裡存著什麼念想?不也是看上了我家的門庭?這等說來,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君子,對她,我問心無愧。”

“君家如何想自是她父母的事,二小姐聽遵父母命,自是無可選擇。你既不喜歡,又要娶她,你對她無愧?”

“司杏,你不要那麼咄咄逼人。無愧,我當然無愧,決定是否嫁我的,自是她的父母。然而,”楊騁風頓了頓,“我自也是對得起她。我楊騁風人雖不是什麼光明君子,但也不做虧心之事。君家這位叫君聞什麼的二小姐,嫁得楊府,便是正室,只要她守婦道,我便保她一輩子錦衣玉食。君家依了我們楊家,便也算是朝裡有人,生意只會越做越大發了,君如海心裡明白著呢,否則也不會那麼趕著訂婚。”

“正室、一輩子錦衣玉食便是對她無愧?”

“那當然,”楊騁風口氣極為自負的說,“女子生來不就是男人養的麼?讓她做正室、給她錦衣玉食,於名聲、於生活皆是好事,難道我還對不起她?”

“女子生下來怎麼就是男人養的?”

“哈哈,司杏,看來你還是不夠聰明。我且問你,說女子未出閣的,有個詞兒是什麼?”

我想了想,“待字閨中。”

“然也,”楊騁風又一臉的喜色,“為什麼叫待字閨中而不叫別的呢?你懂麼?”

說實在的,我真不知道,索性看著他那得意洋洋的臉,聽他繼續說:“字,就是養的意思。待字閨中,當然就是等著別人來養她的意思”。

“呸!”我再也忍不住了。

“你不相信?我看你也讀過書,總聽說過這句吧?‘旦暮,吏來而呼曰:官命促爾耕,勗爾植,督爾獲,蚤繰而緒,蚤織而縷,字而幼孩,遂而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