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珂鬱偲在Z國待得挺愜意的。
出於養生的念頭,他短期內沒再去酒吧,而是時不時到英驪雪那裡蹭蹭飯,跟著去了趟什麼珠寶展,其餘的時間多數都在家休養。
無聊的時候就打電話慰問一下他迷你小公司的中流砥柱小英英,或是跟進一下優優的生存現狀。
以至於,在過了很多天後,他才又冷不丁回想起在英驪雪那裡碰到楊目的事情。
楊目是池霽淮身邊的人,池總的二把手,基本等同於經英在他這裡的地位。
而自從徹底暴露以後,池霽淮時不常便被許聞川提溜去開小會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珂鬱偲早就醒了神,只是賴在床上不起。
想到這裡時才面色深沉地騰一下從被窩裡爬了起來,坐在床上沉思。
沉思半晌,光溜溜的胳膊摸去床頭夠到了手機。
他很利索地在通訊錄裡找到池霽淮的名字。
許是因為挺久沒見,電話接通得挺快。
“喂?”事態算得上緊急,珂鬱偲張口就要說,卻又突然頓了一下。
到嘴邊的話重新咽回去,他試探著換了一句,“你知道我在哪兒呢嗎?”
“嗯。”對面應得很痛快。
“嘖,”即便能夠預料到,珂鬱偲還是十分不滿,”池總你們上下屬之間都沒有點秘密嗎?”
池總的語氣依舊很冷淡,沒打算陪他控訴自己,“有事說事。”
珂鬱偲有事說事,畢竟確實是大事,他語氣刻意帶了幾分凝重,“你別跟許聞川說我在這邊的事啊,死都別說。”
要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這凝重的話音落下,電話那邊不知道為什麼安靜了一下,池霽淮沉默半晌才說:“你幹什麼了?”
“帥哥的事你別管。”
池霽淮還真沒打算管,回應的口吻要多平淡有多平淡,“怎麼,禁慾系,這都拿不下你?”
事實證明,做人還是要收斂一點,不然容易遭報應。
珂鬱偲磨了磨後槽牙,忍辱負重,“池霽淮你做個人,生死攸關的時刻別出賣我。”
兩人隔著電話,珂鬱偲看不見池霽淮的表情,如果能看見的話,就會發現池霽淮面無表情。
對面響起的聲音清晰又平穩,毫無感情,“你逃他追,你插翅難飛。”
這回輪到電話這頭的珂鬱偲沉默了。
幾句髒話在唇邊滾了滾,畢竟自己理虧在先,他選擇心平氣和,“我錯了池總,求你正常點,我再也不在小今今面前亂說些騷話了行不行?”
池霽淮大度地揭過這篇,也心平氣和地回他:“已經告訴了。”
“你他媽……!”
“嘟。”
有街無處罵,池總已經掛了電話。
嗓子眼被沒來得及出口的髒話擠得堵得慌,珂鬱偲盯著窩在掌心的手機,一臉深沉。
滿打滿算,事情也沒過去一個禮拜。
許聞川滿打滿算,只給他打過兩個電話。
沒有過往的相關經驗可供參考,他實在很難猜測許聞川現在的精神狀態。
珂鬱偲非常煩躁,已經計劃著要不要挖個地道躲起來。
然而在此之後,許聞川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
媽的,更煩躁了。
珂鬱偲沒再聯絡池霽淮那狗東西,而是反手給另一個被他強行賦予了稱號的小心腹撥去了電話。
……
許深願拿著許聞川剛簽好字的檔案從屋裡走出來,等到了客廳之後才給人回過去電話。
提示音只響了一下,電話接通得飛快。
“喂。”他低聲和那頭的人分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