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下午。
珂鬱偲剛剛從家晃回來,一邊低頭換鞋一邊和電話那邊的人說著話,語調懶散,“不去。”
電話那邊興致高昂的聲音並未因為這拒絕消減熱情,“哥你有安排了?”
珂鬱偲沒立刻應聲,趿拉好拖鞋後先伸手拎上了剛剛換鞋時放在玄關櫃上的幾個袋子。
下午時分,有陽光透過落地窗打進來潑在地毯上。
“嗯。”他沉默了好半天才應,慢悠悠地溜達著在沙發上坐下來。
周齊非常隨遇而安,一點不急這一天半天,“那咱明天聚聚也成。”
“嘖,”珂鬱偲向後仰著靠在沙發背,腿伸直了肆無忌憚地翹到了茶几上,漫不經心地拖著長音回,“你這一天到晚老揪著我幹嘛?”
周齊倒真不是個目的性多強的人,雖然先前的確是抱有目的地主動和他交好,但是目的達不到也依舊熱情不減。
成天就傻樂呵,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到那頭是什麼樣一張笑臉,“嘿嘿,我稀罕你唄哥。”
珂鬱偲不吃這套,“你別稀罕我。”
胳膊一直舉著嫌累,他把正在通話中的手機丟到一邊,開啟了擴音,慢悠悠道:“你稀罕稀罕徐煜寒去吧,你倆成天連體嬰兒一樣我這個第三者多冒昧啊。”
悠長的調子落下時,電話那邊卻忽地沒了聲,不知道是不是擴音沒按上,珂鬱偲睜開眼偏頭看了看。
這之後的下一秒便有聲音傳出來,“什麼,什麼徐煜寒,哥你提他幹什麼突然。”
奇奇怪怪的,語無倫次的,一說起這個那聲音似乎也不怎麼高漲了。
珂鬱偲斂眸盯著手機上的人名,就像是看到本尊一樣,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一點也沒委婉地直接問:“你倆怎麼了?”
電話那邊很誇張地笑了聲。
“我——倆,”周齊一個字音拖出去二里地長,電流傳遞過來的笑聲聽起來像是沒的笑也要硬笑,“我倆能怎麼。”
嘖,這可真是耐人尋味。
更加耐人尋味的是,在這之後沒幾句話的功夫這通電話就潦草地結束通話了。
周齊這個人一點也藏不住情緒,珂鬱偲覺得好笑,但也好心地沒追著人八卦。
胳膊伸出去把手機撿了回來,他翻了翻螢幕上一連串被擱置的未讀訊息,只挑了幾個人的回了。
打眼一看,亂七八糟的繁雜資訊中,池大總裁極其罕見難得地主動發言,且既不是罵人也不是使喚人。
他打起精神來對這條未讀訊息進行了特別關照,持續不斷地給人發過去騷擾資訊直到那邊不耐煩了為止。
珂鬱偲今天只回了一趟珂家,其餘的時間既沒跑出去找地方玩,也沒去公司騷擾許聞川,就自己一個人在家裡不知道琢磨些什麼。
風和日麗的下午,陽光明媚燦爛,盡數潑灑在沙發上那一長條閉目養神的人身上。
精緻奪目的五官也被均勻地鍍上一層暖光,襯得那線條柔和漂亮,少了幾分張揚。
曬得很。
眼皮子都熱了。
珂鬱偲眯縫著眼把翹在茶几的腿收回來,起身離開了這片陽光關照的區域,把放在茶几上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
把東西放好從臥室出來以後他又溜達到廚房,把剛倒出來的小餅乾拿到了客廳。
陽光在沙發上切出了一道明晰的分界線,他這次聰明地找了個邊緣的陰涼處坐下。
只可惜屁股剛挨著沙發面,不遠處便傳來清晰的門鈴聲。
指尖捏著一塊餅乾塞進嘴裡嘎嘣嘎嘣嚼著,腳下不緊不慢地來到大門口。
他絲毫沒顧及是誰,咔噠就把門開啟了。
幸好不是什麼犯罪分子,門後是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