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聞川出差回來的時候,十一的假期已經接近尾聲。
從那個沉默的夜晚過後,他每天會定時給人打過去三個電話。
早上起床,中午吃飯,晚上睡覺。
但除了第一天的三個都順利撥通,從第二天開始珂鬱偲就只接晚上的那一個電話,剩下的只有發訊息才會回覆。
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後,許聞川趕了最近一班凌晨的飛機回到峰京,但在早晨走進家門的時候家裡卻空蕩蕩的,安靜得像是沒有人。
九點多已經不算早,不過對於珂鬱偲休息日的作息來講,應該算得上是清晨。
許聞川換了鞋往屋裡去,在路過客廳的時候腳下卻忽地停了。
屋中的陳設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於這麼多天過去了,竟和離開時幾乎一模一樣。
目光所及的桌面全都乾乾淨淨什麼雜物都沒放,屋子裡一件亂丟的衣服也沒有。
許聞川在原地站了半晌,才緩步向屋裡走去。
臥室裡沒有人。
每一個屋子裡都沒有。
指尖捏在眉心按了按,連日來的疲憊在空蕩的屋子內無法得到緩解。
他撥通了一個早晨的電話,但耳邊等待接通的撥號音沒過片刻便切斷。
唇間鑽進一點乾燥的空氣,他低聲問:“去哪了?”
隔著涼絲絲的手機螢幕,似乎隱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詢問的話音落下時,從對面傳過來的聲音懶洋洋的,但咬字清晰,看起來是早就醒了,“大早上去哪呀許總,在家休息。”
許聞川默了默,半晌才道:“在哪個家?”
“還能在哪個家,自己家唄。”
“嘟。”
電話結束通話得太快,珂鬱偲才說了兩句詞,螢幕上正在進行中的通話就結束了。
他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和亮起的屏保面面相覷半晌才扯唇笑了笑。
今天起得太早,他站在原地慢悠悠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才把恢復安靜的手機扔到一邊,去洗水果了。
許聞川來得很快。
珂鬱偲伸手捏了一顆草莓,一邊尋思著今天路上居然一點都不堵車,一邊不急不忙地溜達到門口。
厚重的大門咔噠開啟,他靠在門框上,只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就低頭去專注地掐草莓葉子。
“喲,這不是許總嗎,您找誰?”
許聞川沒和他多做寒暄,已經提步進門。
門框上的人被他這動作擠得後退了兩步。
大門輕輕閉合,他收回手垂眸看向面前還在斂著眼小心扣草莓葉子的人,低聲問:“怎麼突然到這邊來了?”
“什麼怎麼突然到這邊,”似乎是覺得這話有意思,珂鬱偲笑了聲,“這是我自己家。”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面前的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捏著手裡潮溼的草莓葉片轉身進屋找垃圾桶。
珂鬱偲剛剛就一直杵在廚房吃水果,這會又溜達回去,把那片掐得完整又漂亮的葉子扔了。
他重新回到自己擺的那一大片水果面前,指尖捏著草莓塞進了嘴裡。
身後一直跟著個人,他轉過身要和許聞川說話,結果身子剛扭過來,面前的人已經走到半步之外了。
後腰抵上了身後的島臺,再下一秒就連半步都沒剩了。
珂鬱偲抬眼看著身前的人,指尖慢悠悠落到一邊盛著水果的盤子裡捻起了一顆紅豔豔的草莓。
那顆還帶著葉子和水珠的草莓貼上了微涼的薄唇,他認真為草莓說好話,“吃嗎?可甜了。”
目光緊緊撞在一起,許聞川沒應聲,不緊不慢地捏上那截抬起的手腕將唇邊的草莓挪走。
珂鬱偲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