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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還有一層102室的衣小天。 案發當晚,由於他九點鐘就離開了玫瑰小區,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唱卡拉OK,這才被排除了嫌疑。

衣小天是電視臺的化妝師。

像很多男性化妝師一樣,衣小天說話有點女氣,不過他歌唱得好。去年春節,他在單位舉辦的家庭聯歡會上,出人意料地唱了一首付笛生和任靜的《知心愛人》,一個人又唱男又唱女,簡直達到了亂真的境界,獲得了陣陣喝彩。

李徑文被警察帶走的第二天,衣小天到二樓給閔四傑理髮。

閔四傑對髮型很講究,信不過任何一家髮廊,理髮只找衣小天一個人。

因為頭髮不好掃,所以他們是在閔四傑家門外理的,旁邊就是李徑文家的門,頭髮在兩個門之間落了滿地。

“你覺得李徑文……”閔四傑試探地說。

衣小天說:“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不可能,後來,我越琢磨越肯定,就是他!”

“不可能吧?”

“你想想他那雙眼睛……”

“眼睛?”

“對,你好好回憶一下。”

“沒什麼呀。”

“那雙眼睛是玻璃的。”

“假眼?”閔四傑的身子一冷,“你開玩笑吧?”

“每個人的眼睛都有感情色彩,不管是善良,還是邪惡;不管是熱情,還是冷酷;不管是敏感,還是麻木……可是,他的眼睛好像早就死了。”

“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到了!”

“我想,咱們這棟樓的恐怖剛剛開始……”

“什麼意思?”

“因為,他一定還會回來的。”

“既然警察抓了他,怎麼可能讓他跑掉!”

衣小天壓低聲音說:“你記住我的話吧——恐怖剛剛開始!”他一邊說一邊摘下閔四傑身上的圍巾,幫他吹脖子上的頭髮。

吹著吹著,他突然停下了。

閔四傑正納悶,聽見有個人慢慢地爬上樓來。他轉頭看去,竟然是李徑文!

彷彿看見了一個惡魔死而復生,他猛地打了個冷戰。

李徑文靜靜地看著他們,一步步走上來。他的臉像紙一樣白,一個眼角好像受了傷,青了一塊,微微腫起來。

閔四傑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他不安地瞟了瞟衣小天——衣小天比他鎮定多了,正面無表情地抖摟那個圍巾。

閔四傑把臉轉向李徑文,尷尬地說:“對不起,頭髮弄了滿地……”

李徑文沒有說什麼,只是謙卑地笑了一下,然後開啟自家的門就走進去了。他腳上穿的是一雙黑趟絨布鞋,走路像平時一樣毫無聲息。

閔四傑和衣小天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傻傻地望著李徑文的那扇門。

那扇門又開了,李徑文拿著笤帚和簸箕走出來。

“閔老師,我來掃吧。”

“不不不,這怎麼行!”

“沒關係。”李徑文說著,已經開始掃了。

“你看,真不好意思……”

“您太客氣了。”

李徑文掃得十分乾淨,估計連一根頭髮都沒剩下。

他慢慢直起腰,又謙卑地笑了笑,端著那個簸箕輕輕走回了房間裡,把門關上了。

閔四傑和衣小天又互相看了一眼。

樓道里陡然有了一股陰森的殺氣。

圍 脖

汪瓜子死後第七天夜裡,文豪兒給周角打來了一個電話。

她是哈爾濱人,在北京讀完大學,一直沒有回來,在一家時尚類雜誌當記者。

“汪瓜子的那個節目找到新主持人了嗎?”

“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