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顧慮和擔憂瞬間煙消雲散,他不再顧慮自己是國醫堂煙海市分部部長的責任,因為他此刻只是一個父親,何玉婷的父親!
“玉婷……玉婷……你怎麼樣了?”
何景淵趕緊衝過去將已經昏厥了過去的何玉婷緊緊地抱在懷中,隨時準備用自己的身軀擋住林白修緊接而來的攻擊,可是他想錯了,林白修這會兒根本沒功夫顧及何玉婷,他很清楚自己剛才那一巴掌的力道,即使武學造詣比較深厚的人捱上了也絕對不會好受,更別說一個普通女人了,他現在著急的是林逸的狀況……他的孫兒還能救活嗎?
“林逸,你怎麼樣了林逸?”林白修著急地呼喊著林逸的名字,同時抓起林逸的手腕開始為其把脈。
林逸在治療的過程中,就已經漸漸陷入到了半清醒半昏迷狀態,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經脈在慢慢膨脹,變得越來越充實,可是突然發覺到腰部猛地一疼,然後便察覺到他體內原本井然有序的針氣和內力瞬間潰散,胡亂地向身體的各個地方衝撞而去,然後便失去了知覺,徹底昏迷了過去。
“快!幫他凝聚針氣,快!”
林白修慌亂地向夏松仁和霍伯昌大喊了一聲,然後拾起剛才扒掉的銀針,就以一種眼花繚亂的速度在林逸的身體上一針一針地刺下,而夏松仁和霍伯昌等六人也不敢閒著,趕緊取針開始給林逸針灸,眾人拼盡全力想要將潰散的針氣凝聚回來,使其不要失去控制,在林逸的體內胡碰亂竄。
可惜為時已晚,當林逸被何玉婷那把匕首刺中的時候,他體內的針氣和內力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將他體內的經脈衝撞得七零八碎,就算林白修他們此刻能將針氣重新凝聚起來,但也改變不了他經脈寸斷的事實。
“林老……沒用了!”夏松仁、霍伯昌等人陸續停下手來,望著還鍥而不捨地在林逸身上扎針的林白修,紛紛搖頭嘆息。
“不會的,不會的,我林白修的孫子不會有事的,他不能有事!”林白修暴怒地將手中的銀針砸在地上,雙手瘋狂地撕扯著自己頭上花白的頭髮,將原本整齊光亮的髮型瞬間撕扯得凌亂不堪,參差不齊,花花白白的,看起來格外蒼老和憔悴。
“林老……您不要這樣,我們誰也不想這樣!”夏松仁趕緊衝上前去一把將林白修保住,誰也不知道林白修在極度的悲傷之下會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因為他現在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或者說已經崩潰了!
“放開我!”林白修渾身一震便掙脫了夏松仁雙手的捆綁,然後殺氣凜冽地走向了已經昏厥了的何玉婷,之前還和善慈祥的林白修現在就像是一尊嗜殺的殺神,渾身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殺氣,燃燒盡了他的一切理智和慈悲。
“林老……求求您,放過我的女兒,求求您放過她!”何景淵緊緊抱著自己已經昏厥了女兒,驚恐地往後蹭退著,他很清楚地知道,當年叱吒杏林的神醫林白修,不僅僅是醫術了得那麼簡單,他的身手也極其了得,殺了他們父女倆,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霍伯昌雖說與何景淵、何玉婷父女倆有那麼一點兒遠房親戚關係,可是他這會兒絲毫沒有上前去勸阻的意思,一是不敢,他知道林白修的身手和脾氣,如果他此時上前去勸阻的話,不僅沒有絲毫作用,反而極有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二是不想,他經歷過喪孫之痛,切身體會過那種傷痛是如何刻骨銘心。
林白修繼續一步步逼近,何景淵抱著自己的女兒繼續一點兒一點兒地蹭退。
“林老……我求求您放過我女兒,您要殺就殺我吧……求求您了!”何景淵趕緊將何玉婷擋在了自己身後,然後跪在林白修的面前一個勁兒地磕頭,他明白自己的女兒這次闖下的是必死的禍端,他也能理解林白修此時心中的悲傷和震怒,可是他是一個父親,就算是要死,他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