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俠，再看看許母，“你回去吧，我們許家，還沒到低聲下氣求你的地步。”

他一生驕傲，就是退休了，依舊不改威嚴，自己這個兒子的心思，他不是不清楚，但是，絕對沒有挾恩相報的意思，“本來情感就是勉強不來的，但是呂俠你先回去，還是不要和許嶽暉見面了。”

“伯父……”

“如果你還記得我們對你的照顧，以後都不要和許嶽暉再有交集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就是鐵石心腸，也不忍心看他這副模樣，你沒有錯，他也沒有錯，你情我願的事情，無緣無分的，怨不到你，現在只求你離我兒子原點，他遲早會走出來的。”

“伯父對不起。”

許父揮揮手，一副根本不想多言的模樣，呂俠抬起頭，差點站不穩，“伯父，我以後會離大師……許嶽暉遠遠的，對不起。”

說完這個，她真的沒有再久留，不管許母找自己是什麼意思，她和大師兄也沒有可能了，雖然很愧疚，但是越愧疚，她只會離大師兄越遠，這樣，對彼此都好。

喬北辰等得有些煩躁，一抬頭，正好看到她順著樓梯下來，剛要問話，看著她紅紅的眼，嘴巴動了動，“他們說了什麼？”

呂俠搖搖頭，還未說話，眼淚就嘩嘩流下，喬北辰心疼地無可復加，擲了菸頭就要往樓上去，卻被呂俠死死地抓著胳膊，“北辰，我想回家。”

喬北辰看了她一眼，從未見她這副無助的模樣，就像是被人拋棄的一隻小奶狗，沒有多想，一把把人給抱了起來，直接往門外大步走去，“以後不準再到這了。”

呂俠圈著他的脖頸，狠狠地點頭，“不來了。”

直到駛出許家大院，呂俠看著門口的哨兵，很久很久以前，大師兄就說過，長大要當一名軍人，和他父親一樣。

卻因為自己，一輩子的遺憾。

“大師兄應該有話對我說。”呂俠看著面前擋住他們路的車子，解開了安全帶，“北辰，我下車一會兒。”

“再給我哭著回來，我就……”

“傻瓜。”她哪裡是那麼容易掉眼淚的人，北辰，這輩子，今後的每一次，我的眼淚只為你一個流，所以，不想看到我傷心難過，你就給我好好的。

他們的戀情，這麼多人不看好，這麼不多人阻擾，喬北辰，還好，我們都不曾放棄，正好。

喬北辰收回把持車門的手，有些彆扭地開口，“就五分鐘。”

呂俠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他一下車，那邊許嶽暉也跟著從車上下來，兩人隔著三步站著，四目相對，卻沒有人先開口。

“咳咳，要不先去我車裡，外面冷。”

呂俠搖搖頭，“大師兄，對不起。”

許嶽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這三個字你和我說了很多遍了，難道需要我回給你一個沒關係嗎？”

“大師兄，我不知道自己的事情，給你造成這樣無法補救的傷害，對不起。”

許嶽暉終於變了臉色，有些忐忑地看著她，“你都知道了？你不要聽我媽亂講，那天是我領隊失誤，再說這樣也很好，我以前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有錢，呵呵，真的。”

呂俠卻根本笑不起來，深呼一口氣，微微抬頭，讓眼裡的淚水倒流，“大師兄，你會幸福的，遇到一個，比我乖巧，比我溫柔，比我漂亮的女孩，大師兄，我們就這樣吧。”

許嶽暉垂下的手緊了緊，最後還是鬆開，想要點頭，卻似乎動彈不得，只那麼定定地看著她，那個陪著自己走過十多年歲月的女孩，那個承載自己所有愛戀，朦朧的，深刻的，苦澀的愛戀的女孩。

“好。”

如果這樣的回答，能讓她安心的話，那就好吧，你開心就好，我，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