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落塵點點頭。濛濛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落塵不由得苦笑了下。她此時才明白,自己原來是想搖頭的,自己原來是希望另外一個人出現,希望另外一個人的惦念。
思念就像春天的野草,被風雨浸潤過,就會一夜間瘋長起來。
五十五
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落塵同林緒並沒有什麼聯絡,想起林緒說的讓給他打電話的話來,幾次拿起電話,甚至摁下號碼,又一個一個刪除。其實,落塵只是累極了的時候,益發的想聽到林緒的聲音,好像只聽到他的聲音,自己就不會覺得那麼累,身上就不會覺得那麼痠痛,或者這點累和痛,就不那麼重要了。思念,並不是分分鐘都在想念,是一晃神的時候,才發覺,只有此刻,沒有在想。
當然,最終,落塵也沒有撥出那個電話,而她,也沒等到林緒的電話。落塵就在林緒給她編織的網裡,纏來蕩去,往往覺得自己已經掙脫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被纏得更緊,陷得更深。所有的擺脫,彷彿只是自欺欺人。
軍訓的效果,從大家日漸嫻熟的疊被技巧,穿衣吃飯的速度就可以明白的看出來。但這種成效在返校的那天並沒有顯現出來,大部分的同學都換回便裝,東西也是左一個包、右一個包的,整體的感覺有些像丟盔棄甲的逃兵。
落塵也單拎著袋子,是昨天晚上洗的那身軍裝。因為每週只休息一天,所以,可以想象,摸爬滾打了一週的衣服,會有多麼的髒,所以,它的使命完成之際,落塵就迫不及待的把它放到盆裡,好好的洗了個徹底,泥水都倒掉好幾盆。落塵邊洗還邊想著,這次軍訓,是軍事鍛鍊和勞動改造相結合,自己都多久沒這麼洗過衣服了,其實也蠻有樂趣的。
濛濛也陪落塵一起洗,她的手法之專業不亞於落塵,讓落塵刮目相看。濛濛笑著對落塵說:“小看人了吧,咱也是苦出身,從小就被奴役慣了的。”
“嗯,你就是負責洗衣服的小丫頭。”落塵調侃她,除了洗衣服,其餘樣樣稀鬆。
“誰說的,我還負責一切收拾灑掃的事務,就是不會做飯罷了。”濛濛也笑著,並不認真的為自己辯解。
落塵覺得,這個月最大的收穫,就是和同學的真正的集體生活。雖然男生女生都住的很遠,但訓練結束後的晚上,還是會有男同學集體造訪。然後,女生住的營房就沸騰了。打撲克的,說笑的,還有組織小晚會,唱唱歌,跳跳舞的,熱鬧極了。教官們並不很禁止這些交往,有的時候,還會被比較大膽的女生也拉進來和他們一起瘋,濛濛就很擅長和這些小教官打交道。
雖然,落塵多數的時候只是在一旁看,但偶爾,也會被濛濛拉上同他們打雙升。打撲克,落塵看了幾次就學會出牌規則,但她就怎麼也搞不懂怎麼記牌,對家出的時候,她也會跟,反正記牢了對家大的話,出分就好了。可到她大出牌的時候,她就很糊塗了,不知道該出什麼才好。幸好,濛濛很厲害,所以,她們搭檔的時候,是贏多輸少,即使落塵出錯牌,濛濛也從不抱怨。當然,贏了的時候,氣氛是極其熱烈的,因為輸家要鑽桌子的。每當輸家誕生,滿屋子的人都停下來,看著他們鑽,在一旁品頭論足的起鬨。落塵她們要鑽的時候,濛濛總是說:“我來鑽兩次,落塵是被我連累的,放過她吧!”
可落塵怎麼好意思呢,明明都是自己在扯濛濛的後腿。況且,濛濛本來就高些,鑽的再利落,總是看著讓人很彆扭,覺得她很吃力似的。所以,落塵一般都不理濛濛在那嚷什麼,就自己走過去,貓著腰,鑽過去。只有玩的起的人,才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落塵這麼做,也讓大家對這個少有來往的凌落塵有了些好感,覺得她也不是看上去那麼孤高,對她也漸漸開起了沒有惡意的玩笑,待她和濛濛一樣親切。
落塵本身比較謙和,又愛乾淨,住在這的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