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關上藥房門。
門才關上,裡面又傳來兩個怪胎刺耳的笑聲,真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我關了門,小狼被史密斯糟踏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我用力把門推開,裡面正在小聲說大聲笑的兩人同時看向我。
我若無其事地道:“關門不通風,這樣好點兒。”
不看目瞪口呆的兩人,我施施然離開。
這一整天,小狼都沒出現在我身畔,以前他時不時地在我跟前晃,雖然不說話,也知道他就在周遭。
現在話多了,倒是不再來晃眼了。
小狼做了晚飯後,殷勤地把藥遞到我唇邊,誘哄道:“乖,吃了它。”
我板著臉,將他的手推開:“不吃。”
“姒,如果你以後乖乖吃藥,再堅持兩個月,我保證讓你看我的臉!”小狼的話,讓我的心一動。
再堅持兩個月就讓我看他的臉?我要不要跟他做這筆交易。
“就這麼決定了,姒,聽話,把藥吃了。”我被動地張嘴,剛想吞下藥,猛然想起一件事,“口說無憑,我們立字據,以免你日後耍賴。”
開玩笑,我的記性不好,當然是要立下字據才有保證。
小狼毫無異議,他殷勤地準備好檔案,簽下自己的名字,我才放下心來,乖乖把藥吃了。
之後小狼為我準備好睡衣,放好洗澡水,給我調好臥室的溫度。
看他一件件為我張羅好這些事,我猛然發覺,以前的他也經常為我做這種事,就好像做這些事,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一樣。
“姒,早點洗澡,早點睡下。”他把我推進浴室,幫我把門關上。
我猶豫片刻,拉開浴室門,留下一道門縫,只見小狼沒有離開我的臥室。
他替我把被子放下來,擺放好,再幫我把室內的燈光調暗。看到窗戶門沒關,又上前把窗門關上。
最後他再仔細檢察一遍,確定自己沒有漏下什麼,他才把門關上,出了臥室。
臨睡前,我一直在想象小狼的臉,他為我張羅一切可能出現的神情,為什麼他要對我這麼好呢?
以前我不知道,今天的我確定以前小狼也這般細心地為我做這一切,為什麼有人對我好,我卻記不住他們的好?
我每天都吃藥,是不是因為我的健忘症?
是不是我睡著後,明天一覺睡醒,又憶不起小狼對我的好,史密斯每天為我製藥丸的情景?平時我睡得早,這一晚,我卻不敢睡。
怕自己睡著了,一切的記憶歸零。
以前不覺有什麼,現在我卻不希望忘記這些對我好的人。
我堅持了大半夜,後半夜的時候,終於還是沉沉睡去。
我睡得昏天暗地,遠遠沒睡夠,有人卻不讓我睡,我憤怒地睜開雙眼,狠瞪著他:“小狼,你給我滾,我要睡覺!”
小狼滿臉驚喜:“姒,你記得我?”
我的起床氣沒過,一個枕頭扔過去,小狼接個正著,歡天喜地的樣子:“姒,我不吵你,你繼續睡,睡到下午也沒問題,餓了再起來吃飯。”
說罷,小狼樂不可抑地走出我的臥室。
外面一陣聲音響起,我本不想理會,有人卻衝了進來,用被子把我裹得緊緊的,警戒地盯著隨後進來的史密斯,“要問趕緊問,不問出去,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明不明白?”
“史密斯是外國人,他怎麼可能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是什麼意思?你看他說中文的時候就知道他的中文造詣有待提高。”我及時糾正小狼的語病,沒好氣地道。
臥室裡有兩個大男人齊齊瞪著我,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你們出去吧,讓我睡到自然醒,記得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