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淑貴妃看到封謹出來,看也不看莊絡胭,只是無言的看著皇帝,這個自己生命中唯一的男人,“皇上,求皇上輕判妾的哥哥!”
莊絡胭沉默的退後幾步,站在旁邊沉默的看著皇帝,她只看到他挺拔的背影,還有那毫無停頓的步伐。
眼見著封謹上了御輦,莊絡胭略福了福:“恭送皇上。”
明黃的帝王依仗緩緩消失,淑貴妃還跪在原地,彷彿是失去了生機的木偶,不會憤怒也不會難過。甚至連站在她不遠處的莊絡胭,也不能牽動她半分情緒。
莊絡胭嘴巴動了動,最終只是沉默的轉身扶了雲夕的手,回到了屋內。對蘇蕊紫這個女人,她有欣賞,有惋惜,也有不喜。但是這份不喜還不足以讓她去看這種冷漠的笑話。
既然是男人無情,最後何必弄成女人為難女人,她與淑貴妃相互戒備著,但皆未越雷池一步,若是她的前生有這樣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應該是得到幸福的。
一個時辰後,後宮位分上了七品的妃嬪都到了景央宮請安,莊絡胭坐在賢貴妃的下首,她對面第一座是淑貴妃,第二座是柔妃。她們便是後宮中,唯四妃位上的了。
賢貴妃笑看著淑貴妃:“淑貴妃最近幾日清減了不少。”
淑貴妃帶著諷刺的笑意看向賢貴妃:“賢貴妃最近兩日倒是豐潤不少,這紅光滿面可是遇見了什麼好事?”
淑貴妃平日說話喜歡綿裡藏針,如今突然變得這般尖銳,倒是讓賢貴妃愣住,好半晌才道:“沒想到淑貴妃在安清宮休息了幾日,氣勢倒是越來越足了。”
“就跟你變得越來越豐潤一樣,”淑貴妃眯眼瞧著賢貴妃,“幾日不見賢貴妃,賢貴妃倒是越來越愛湊熱鬧了。”
莊絡胭與柔妃聽到這話,齊齊笑了笑,可不是愛湊熱鬧麼,就跟那拔了毛的母雞下了蛋似的,吵得人厭煩。
賢貴妃免了頓時變了,正要發作,莊絡胭開口道:“賢貴妃娘娘近來遇到好事,這般開心?”
賢貴妃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皮笑肉不笑道:“昭妃妹妹說笑了,本宮不過是關心一下淑貴妃罷了。”
“賢貴妃果真賢德,”柔妃挑眉看著賢貴妃,“這般關心姐們。”說完,還往皇后身上看了眼。朕以為自己有個賢的封號,就真能稱賢德了,你一個貴妃稱賢,至皇后娘娘何地?
皇后淡淡看了賢貴妃一眼,不輕不重的擱下茶盞,不疾不徐道:“賢貴妃若是無事,可以到御花園逛逛,這女人多散散心,心胸就能開闊了。”
賢貴妃僵著臉稱是,之後再不開口。
一群人請完安,走出大門口,就看到一個太監匆匆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惶急,莊絡胭覺得他有些面熟,彷彿是淑貴妃身邊的人。
“娘娘,大事不好了,小蘇大人被皇上判了七日後問斬,連蘇大人也被打入了天牢,永不釋放。”藍衣太監普通一聲跪在了淑貴妃面前。
“什麼?!”淑貴妃身子晃了晃,靠著菱紗攙扶才勉強站直身子,“那其他人,其他人有罪嗎?”
太監看了眼混在人群中的蘇修儀,才開口道:“其他房的人沒有事,只有兩位大人遭了罪。”
淑貴妃先是怔住,隨即怪笑著道:“好,好!”剛說完這兩字,便暈了過去。其他妃嬪這時卻紛紛退開兩步,彷彿挨近了就會被問罪似的。
莊絡胭看了眼匆匆躲開的蘇修儀,平靜的看著淑貴妃被宮女太監七手八腳抬走,嗤笑道:“蘇修儀不跟著去瞧瞧,你與淑貴妃姐妹情深,不看著太醫怎麼診斷,如何能放心?”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蘇修儀身上,瞧著臉色蒼白的蘇修儀,各個露出諷刺的神色。
莊絡胭嗤笑一聲,上了轎輦,在一陣恭送聲中離開了景央宮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