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這麼做嗎?”
安錦繡搖頭,“不確定,我只是把自己當成白承澤想了想,他想成皇,如今無外乎兩種辦法,一是起兵造反,二是聖上身亡。”
袁義說:“這兩種不都是造反?”
“聖上無後,”安錦繡說:“只要聖上身亡,他自然可以取而代之,這比他起兵造反要簡單一些。”
“所以白承澤這會兒在想辦法殺了聖上?”
“我若是他,這會是我的第一選擇。”
袁義悶頭想了一會兒,說:“他把李鍾隱的那些人帶去皇陵嗎?那幫人的武藝比暗衛們,還有將軍的衛**都強?”
“那是些能帶兵打仗的將軍,”安錦繡一笑,道:“當剌客用,太暴殄天物了。”
袁義煩躁地把衣領扯了又扯,說:“那他要怎麼做?”
“李鍾隱在軍中還是有根基的,”安錦繡小聲道:“白承澤這是在逼我動手殺人。”
袁義一驚,下意識地就問道:“殺誰?”
安錦繡把小几上的一本冊子遞到了袁義的面前。
袁義開啟這冊子一看,數十頁紙,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人名。
“這些就是李鍾隱在軍中的根基,”安錦繡手敲著扶手道:“我沒數一共多少人,總歸人數不少就是了。”
袁義說:“這些人,這些人都是將軍?”
“校尉佔了多數,”安錦繡道。
袁義的神情放鬆了些,道:“只是些校尉,應該成不了事吧?”
安錦繡笑著搖頭,道:“真正帶兵的人是這些校尉啊,袁義。”
沒在軍中混過的袁義,還真不明白安錦繡的這句話,說:“不是將軍們帶兵嗎?”
“將軍們認識自己手下所有的兵?”安錦繡說:“帶著兵卒的人是這些校尉,千夫長,百夫長,別小瞧了這些人。”
袁義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冊子,猶豫道:“這些都要殺了?”
“那我不是逼著軍中生亂嗎?”
袁義把手中的冊子扔小几上了,“白承澤他到底想幹什麼?這人做事磨磨唧唧,他敢不敢跟我們真刀真槍地打一場?”袁義是越說越火大,最後拍一下小几,狠道:“直接殺了算了!”
“在他的磨磨唧唧之下,先皇和白承允都死在了雲霄關,”安錦繡說:“將軍他們也險些折在了那裡。”
袁義不說話了,臉頰繃得很緊,看著已經是氣到極點,又不得不忍著的樣子。
“親自迎李鍾隱的人入府,”安錦繡看著坐榻的扶手道:“他就是想讓我知道,李鍾隱投到他那邊去了。”
袁義沒好氣道:“殺也不行,不殺也不行,那要怎麼辦?”
安錦繡沉默了。
小花廳裡響著安錦繡手指敲坐榻扶手的聲音。
袁義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太快,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乾脆起身去庭院裡轉了一圈。
這天傍晚,上官勇入宮的時候,看見袁義的臉色後,嚇了一跳,袁義的臉色看著像是這人正在生一場重病,不比安元志的好多少,“你怎麼了?”上官勇忙就問道:“你病了?”
袁義搖了搖頭,領著上官勇往小花廳走。
上官勇說:“那是出事了?”
“煩,”袁義跟上官勇說了一個字。
上官勇直覺就道:“白承澤又有事了?”
袁義也沒用安錦繡開這個口了,把李鍾隱,還有白承意要去皇陵的事跟上官勇說了一遍,最後問上官勇:“這要怎麼辦?白承澤這是把我們逼到進退維谷的地步了啊。”
上官勇這下子愁上加愁了。
小花廳裡,安錦繡在窗下撒了一些點心的碎屑,引了一些小鳥來啄食,這會兒這人正依著窗臺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