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們直接,當下眾人就在千秋殿的這間偏殿裡爭論起來,有話都不直說,旁敲側擊,引經據典,就算是吵嘴,也只是夾槍帶棍,絲毫不見一個髒字。
安元志聽得頭昏腦漲,額上青筋蹦起多高,直想高聲讓這幫人閉嘴。
安錦繡卻一直沉默地端坐在屏風後面。
安元志幾次想開口,但看安錦繡一直沉默,就只得忍著。
安太師到了這個時候,再想不明白韋希聖這幫人想幹什麼,那他這些年就白在朝堂為官了。現在各方勢力都不願低頭,那就只能各退一步,找一個折中的辦法出來。何謂折中?那就是大家都不沾這個輔政之權,可白承意畢竟年幼,那這個輔政之人誰來擔當?
安太師的目光落在了屏風之上,正對著安太師的屏風上畫著寒梅,梅花雪中綻放,明明是幽寒之物,卻又被描畫的嬌豔異常,幾抹梅紅就足已染紅安太師的雙眼了。
安太師不語之後,韋希聖突然就衝著屏風之後的安錦繡跪下了,道:“娘娘,九殿下是娘娘親子,娘娘出身書香門弟,才華不讓鬚眉,又得聖上寵愛,入主千秋殿,下官請娘娘垂簾聽政,助九殿下一程。”
964只聽母妃的話
安元志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垂簾聽政?他看向了屏風,屏風後面的安錦繡還是沒有作出回應。
安太師冷道:“後宮不可干政,你們這是要娘娘走到早朝主政嗎?”
韋希聖跪在地上沒理安太師。
江瀟庭知道老友的心思,也往地上一跪,高聲衝屏風道:“下官請娘娘垂簾聽政!”
江瀟庭這一喊,除了安太師和安元志外,殿中的大臣一起跪在地上,面對著屏風叩首大聲道:“下官請娘娘垂簾聽政。”
安元志也緩緩跪在了地上。
屏風後面,傳來了安錦繡的一聲嘆息。
“娘娘,”韋希聖道:“九殿下年幼,娘娘怎麼忍心九殿下以年幼之肩扛起我祈順的萬里江山?”
“你們這是在為難我,”安錦繡說道:“我一個女人,懂得什麼?”
一個大臣忙道:“娘娘何必過謙?下官等如今只求娘娘扶持九殿下走上一程。”
眾臣紛紛開始勸安錦繡。
安元志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安太師的面容並無波瀾,只是緊緊抿著,已經發白的嘴唇,暴露了安太師此時心中其實翻著駭浪。
“元志,”安錦繡在眾臣勸了她半天之後,跟安元志道:“你去正殿接九殿下過來。”
“是,”安元志領命,退出了偏殿。
正殿的外殿裡空無一人,安元志要進內殿的時候,內殿門裡有人暴喝了一聲:“誰?!”
“是我,安元志,”安元志忙道:“娘娘讓我過來的。”
內殿的珠簾被人從裡面撩開了,七九站在門裡說:“原來是安五少爺。”
安元志走進了內殿,一眼便看見了睡在內殿床榻上的白承意,壓低了聲音,安元志問守在床榻前的四九道:“九殿下還沒醒?”
四九衝安元志點了點頭,說:“五少爺何事?”
安元志說:“娘娘讓我帶九殿下去偏殿。”
四九打量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說:“現在眾臣都在偏殿等著。”
四九這才伸手推了推白承意,小聲喊道:“小主子?小主子,醒醒。”
白承意好容易才睡著,被四九這一推,小身子一抖才醒了過來。
四九看白承意醒了,忙就把白承意抱在了懷裡,說:“小主子,主子讓你過去見她。”
白承意揉著自己的眼睛,說:“母妃在哪裡?”
四九說:“主子在偏殿裡。”
白承意把嘴一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