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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寧此時不太關注田氏心裡的糾結,家裡人還不曾為她相中任何的人。將來不管她嫁到何處去,她都離不了內宅方寸四角之地。她想著那樣的生活,只覺得還不如眼下這樣的日子自在。
季樹立跟她說過,都城的女子可要比熟州城裡的女子自在許多,雖說一樣的有規矩,可是他瞧見那些官家女子跟普通人家女子一樣能夠自由出門。而且街上明顯有許多婦人裝扮的年青女子在外面自由行走,她們有的結伴同行,有的只是帶著丫頭們跟在後面。
季樹立希望季安寧婚後過著跟季家婦人們不同的生活,希望她能比婚前來得自由暢快。他低聲跟她,說:“大伯父對大伯母非常好,可是大伯母依舊困守在內宅裡多年,都許久不曾迴歸過孃家。
大哥對大嫂愛護有加,可是大嫂孃家就在近處,她都不如母親回孃家的日子多。寧兒,將來你不能嫁給嫡長子,做人家的長媳婦,需要付出太多。可是在熟州城裡,你就是嫁給嫡次子,只怕都沒有自由行走的機會,事事要遵從長輩們的想法,要瞧著長嫂的臉色行事。
可是都城那邊則不同,那邊風氣比我們這邊開放一些。寧兒,你的夫婿將來對你會不會有情意?我相信他對你就是做不到一見鍾情,在時日久後,他也會對日久生情。可是那之前那些日子,如果你能常出門去散心,你心裡會舒服許多。”
季安寧其實對男女情意不太有把握,她覺得男女情意是非常虛幻飄渺的事情,來去都尋不到固定的痕跡。她前世偶然想過經過那些起伏不定的情意,還無法走進婚姻裡面。那她還不如象古人一樣定親成親,紅蓋頭一掀,就是一對夫妻的初次相見的時候。
她那時只是偶然這樣想法,卻不料再來一世,類似要過那樣的生活,她的心裡又很是不帶勁。她在心裡一次一次的暗罵自已矯情,多少代女人都是如此過來的,她何必因為那些如夢如幻境的前世,而心裡總是意不平呢。
她其實已經不太記得前世的事情,好象有些記憶隨著光陰流失而漸漸變得蒼白,漸漸的那些記憶消失在時光裡面。她只覺得是在做夢,做一個記得太牢固的夢。那些多活一世的人,她們總是有特別的地方,或者在生活當中,常是做女主角的人。
季安寧細想她多年的生活,她彷彿一直在做著配角的事情,從來沒有過那女主閃耀的光芒。然而季安寧也覺得這種生活不錯,她從來不想做那站著風頭之上的人,她從來沒有那種心性,也沒有那種本事。
她從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縱然有機會多活一世,她也變不成那種殺伐得當的大女人。季安寧在臨近婚嫁的年紀,她細細的審視著自已。她以為要過一種困守內宅的生活,可是季樹立給她說了一種新的生活,她也一樣可以做到心靈的自由和行動的方便。
季安寧很是嚮往那種生活,她雖不太愛出門遊玩,可是她卻喜歡那種自由。季樹立瞧明白季安寧眼裡的神情,他的心裡安心下來。田家人幫著打聽了西顧家那位十爺的事情,聽說那人還不曾定下親事,而那邊明顯是沒有意向來季家為他求親。
季樹立心裡是惱怒不已,只覺得西顧家的人行事太過自私,既然你們不願意這一門親事,就不應該若有若無的阻礙季安寧的親事。那些上門來打聽季安寧親事的人家,大部分是一些行事不著邊的人家,分明是打著拾漏子的想法上門來。
季樹立心裡這種憤怒神情,他一時發作不出來,他只是暗氣自已還不能自立護得住季安寧。他跟季守家打過招呼,季安寧的親事沒有季守業兄弟同意,他絕對不能私下裡做主給定下來。季樹立瞧得太明白季守家的德性,這人是經不住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