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臊紅了臉,嘟囔道:“為什麼不帶我去,我又不會亂跑。”
袁璐抱著他搖了搖,“孃親也是第一次去那裡,而且是去處理事情的,萬一到時候出了不好的事,孃親可顧不過來你們兩個。”
“那哥哥也是小孩啊,他也會危險的。”
老太太接過話道:“哥哥不同啊,哥哥將來要保護家裡,所以他應該早點面對這些事。”
澈哥兒就“哦”了一聲,揪著他孃親的袖子玩。
兩個哥兒休沐的那日,袁璐和泓哥兒早早起來用過朝食,給老太太請過安,就上了馬車。
他們這趟,說好聽點是去視察的。說難聽點,那就是去要債的。
袁璐帶了青江和呂媽媽,身邊孔武有力的婆子也都帶上了。另外高三也帶了三十私兵跟著。
高三騎馬在最前頭,袁璐和泓哥兒坐同一輛馬車在中間,青江和呂媽媽坐在車轅上,婆子和私兵在後頭跟著。
這樣一群人沒出城之前是非常顯眼的,因此高三就讓婆子和私兵分成兩撥,一撥跟著他們,一波綴在最後,一行人就這樣出了城門。
出了城門以後,一行人才重新聚集起來,繼續前行。
城郊的景色就十分不錯,雖然是郊外,但一下子少了鱗次櫛比的房屋以後,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可惜的是,時值初春,雖雪已融了,樹枝上卻還是光禿禿的。
袁璐掀開簾子往外看,風拂在臉上還是冷冷的。她的心情也卻很歡快。
因為顧忌著車廂內還有泓哥兒,袁璐也沒敢放太多冷風進來,只看了一會兒就放下了簾子。
泓哥兒暈車,閉著眼睛靠在軟墊上養神。袁璐給他按手上的穴位,他這次倒也沒推辭。
走了一個多時辰,袁璐自己都昏昏欲睡了,馬車終於停下了。
青江先下了車,然後扶著袁璐和泓哥兒下來。
莊子的管事也已經等在一旁,他看起來二十出頭,穿了身棉布襖子,看打扮倒不是十分體面。見他們下來,管事就上前行禮道:“小的見過夫人,見過大少爺。”
袁璐扶了扶帷帽,點頭道:“是管事吧。”
管事笑道,“是小的。夫人和大少爺裡面請。”說著就要把他們帶到屋裡。
袁璐道,“不急,我昨日已派人通知過你,我們此行只是為了看看莊子上的農田,你也不用多說什麼,只帶我們去看就行。”
管事道:“現下天氣還冷,天地裡一片荒蕪。夫人就是去看,也看不見什麼的。”
袁璐就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們去哪裡,看什麼,難不成還要給你解釋一番?”
管事立刻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但是其實心裡那是一點驚慌都沒有。京城裡出來的大家夫人,對農事上懂什麼呢。再說了看這光禿禿的田壟能看出什麼來?
管事招了個腿腳利索的小子在前頭帶路,他自己籠著袖子,似笑非笑地跟在後頭。
田間地頭上,確實如他所言,都是光溜溜一片。人影更是半個都看不到。
袁璐走了一段,見田間乾乾淨淨的,並沒有雜草。可見就算是不耕種的時候,還是有人悉心照料的。
她慢慢地停下腳步,把管事招到自己跟前,“帶我去見見耕種的農戶。”
上百畝良田,莊子上的人手肯定是不夠的。都是付銀錢,讓附近村上男丁多的人家來幫著種的。當然也有家生子,俗稱的黑戶,就把田地承包給他們一家,每年交一些抽頭。
說起來這片田地還是皇帝當年眾多賞賜之一,只是相比其他的非常不顯眼,容易讓人忽略罷了。
說到要見農戶,管事就不十分願意了。地裡刨食兒的人都老實,幾句話一問能把祖宗幾代都交代清楚了。不過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