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瓶水吊完,我就基本沒事可以出院了。可是……唉!」
沖水聲終於響起。
等了會兒,不見有動靜,炎顓剛皺起眉頭,就聽到裡面人的乾笑聲。
「小炎炎,你能不能進來扶我一把?我腿麻了……」
拉開門就看見一張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面孔,對著他怪異地笑。
那是一張痛苦與諂媚兩種表情沒有結合好的產物。
炎顓默不吭聲地把手中吊瓶掛到門上的掛鉤上,走進去一把拎起手撐在隔板上站不起來的人。
「哎喲喲!輕點輕點!我要你扶我沒要你拉我啊!痛……!」男人的臉立刻皺成一團,兩條腿像被千萬根針刺的痛苦讓他根本站不起來。
「你把手放開!我不要你扶了,你讓我自己歇一會,等一會兒就好。我都說了不要碰我!你!」簫和閉上嘴,有人來了。
簫某人臉皮再厚,可也不想被陌生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把門關上。」
炎顓看他一眼,轉身把門拉上。
簫和齜牙咧嘴緊閉雙眼,手撐在隔板上不再說一句話。
炎顓則繼續剛才未完的工作,把掛在某人臀部的褲子提到腰間,釦子扣上,拉煉拉上,然後再把皮帶繫緊。
手機鈴聲響起,簫和抬起頭,這曲調很熟悉,記得自己以前那隻手機的鈴聲就是這首曲子。
「喂,是我。怎麼了?」不高不低的男中音。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交給我處理就行。我現在就在醫院……你放心,這是一傢俬人醫院,嗯……沒什麼大礙,我剛問過醫生。」
男子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簫和他們的隔間。
那種又酸又麻又痛的感覺似乎緩解了一些,簫和漸漸直起腰。
炎顓把手搭到他腰上,意思像是要把他扶出去。
「你不要來!你有沒有想過你來了以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好了,我說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行。難道你忘了,上次你一個人出去後遇到了什麼事?」隔壁男子的聲音突然變大,似乎一點也不希望通話者到醫院來的樣子。
「再等等,腿還有點麻。」簫老大幹脆把身體重量全部放在扶他的人身上。
隔間男子說話聲陡然變小。
炎顓的表情很不好,可惜簫和看不見。想想,誰沒事待在廁所裡這麼長時間,都不會有個好心情吧?而且男廁的個室進來就表示……
炎顓已經不想繼續待在廁所裡聞味,取下吊瓶開啟門,手臂一用力,夾起某人就走。
「喂喂喂!你幹啥呢?我手還沒洗呢!等等,瞧!老鼠!這裡竟然有老鼠!」
沒等炎顓轉過頭,剛從牆角探出一個小腦袋的老鼠已經溜得無影無蹤。
等簫老大嘀嘀咕咕、磨磨蹭蹭洗完手,再磨磨蹭蹭走出男廁,炎顓手上舉著的吊瓶已經沒有多少水。眼看吊瓶裡的水開始冒泡,簫某人這才曉得要急,趕緊就近找了一位護士幫助拔出針頭。
一邊給自己揉手背,一邊埋怨道:「你怎麼不看著一點?水快沒了也不提醒我一下?我說你小子也太沒良心了吧?」
炎顓第一百零八次地想到,他應該離開這個人。
「如果剛才能抓住那隻老鼠就好了……」簫和玻�鷓劬Γ�庋��湍芙榪諞皆何郎�形侍猓���⌒〉靨嶁揚袼Ц繅簧��緩竽且揭┓炎≡悍崖鎩��嗆恰�
「喂,別以為你不會說話就有人同情你,我問你,上次提的事你想得怎麼樣?我問過了,醫藥費連住院費在內一共八千六,不貴,真的。」回過神來,簫和用手肘搗搗身邊男子。
炎顓當沒看到那人微含乞求的眼神。上次的事?什麼事?
簫和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