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比劃一下,發現已經無法套在指頭上,畢竟是小時候編的,當時能戴,現在用小拇指戴都有些勉強。他怕撐壞了,沒值得硬套。
“寶貝,明天能不能見到你的另一半,就看造化啦!”王羽找來一根紅色細線,拴住草藤戒指,套在脖子上。對著鏡子照了幾下,滿意的點點頭,怕睡覺時壓壞,又重新放回木盒。
第二天一早,王羽脖子上掛著草藤戒指,手拿一束紅色玫瑰,坐車來到了原北區福利院門口。現在這裡已變成建築工地,但由於沒有建築材料,被迫停工了。
他今天要等一個人,或許要等一天,但實際上已等數年。
是十年還是十一年,他已經記不太清,但今天是他二十四歲的生日,有些事必須要了斷。
看守工地幾名工人剛睡醒,以為自己眼花,居然看到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男子抱著一束紅玫瑰在破爛的工地門口傻站著,好像在等人。
把異性約在破工地門口,情商不是負數,也會無限接近於零。
“這小子讀書讀傻了,比我們建築工人還笨!二嘎,我敢打賭,這傢伙今天絕對等不到他約的物件。”一名年輕的建築工人用破毛巾擦著臉。衝身邊的年長的夥伴笑道。
“現在年輕人喜歡另類和與眾不同,就像有的女人喜歡皮鞭和蠟燭一樣,這叫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以我多年來的泡妞經驗。這貨的成功率很大。”二嘎咧著一嘴黃牙,吐沫星子亂飛。
“二嘎哥,你三十多歲了,好像還是處男吧?沒聽說你戀愛過呀?”
“哥每天暗戀多少次,意淫就有多少次。次次成功,哥的強大你不懂。”二嘎說著,拿起杯子刷牙去了。
六一很熱鬧,街上的兒童很多。
一名六七歲的小女孩在爸爸媽媽的帶領下,路過建築工地門口,她突然停了下來,奇怪的問道:“媽媽,今天街上賣氣球的哥哥姐姐很多,為什麼這個哥哥站在街邊賣花?”
“傻孩子,大哥哥可能在等女朋友吧。這花可不是賣的。快點走,遊樂園快到了。”
“可是有個節日,我記得哥哥姐姐都在街邊賣花的……”
“那是情人節,今天又不是……”
這一家人漸漸遠去,王羽依舊在等待。
已經等到中午,六月的天不是一般的熱,王羽懷裡的鮮花已經枯萎。他滴下的汗水,無法讓鮮花保持怒放,倒是把他的印花T恤浸溼了。
這是他專門定做的T恤,白底黑字。前面寫著:“你知道我在等你嗎?”後面用英文重複了一遍。
當年的約定仍在耳邊縈繞,他不敢忘,但心中的希望已經很渺茫。
“聽說本命年結婚可以沖喜破災,我要在小羽二十四歲生日的當天做新娘。生日和結婚紀念日在同一天,義工阿姨說,這樣男人才不會忘記結婚紀念日。”
“小羽哥,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喲,我要做你的新娘……”
王羽還記得離別時的場面,雖然當時剛剛和人打架傷到了手腳。拄著柺杖也堅持送到了機場。收養她的美國夫婦是基督徒,一再向林院長和王羽保證,每年都會來中國旅遊,帶她回來看望福利院的朋友。但是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幾年前曾收到一封信,署名花小蝶,但信件沒看到,就被黃蓉毀去,事後只找到半片郵票和信封上的一個名字。
“媽媽,這個大哥哥的鮮花還沒賣掉,都枯萎了,咱們幫他買下來吧。”小女孩的聲音,打斷了王羽的回憶。
王羽抹去額頭的滾滾汗水,苦笑一下,發現還是早晨經過的一家人。
年輕的媽媽看著王羽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嘆息道:“傻丫頭,你不懂,這花我們買不起。”
“為什麼啊?爸爸不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