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就在這時,突見銀光一閃。
琵琶公主雙手一分,琵琶上的曲頸竟應手而起,頸上白刃如霜,閃電般刺入了吳白雲的肚子裡。
吳白雲長劍撒手,踉蹌後退,滿面俱是驚疑之色,竟直到臨死時,還弄不懂自己是如何被人殺死的。
琵琶公主瞧著他緩緩倒下,幽幽嘆道:“我這兵器實在是又奇怪,又狠毒,你們為什麼偏偏要逼我用它?”
楚留香瞧得暗暗苦笑,這琵琶公主功力似乎並不深,會的招式也似乎不多,但每一招卻都犀鋒。簡潔。毒辣。有效。
他真想不通她這樣的招式是從那裡學來的,一個小泵娘學會了這樣的招式,可並不是什麼好事。
標茲王已站起來了,一面找酒杯,一面大聲叫道『快!膘叫人來把這兩具死弄出去,我怕看死人。』琵琶公主嘆遣:“我殺了人後,手也是軟的。”
她身子還貼著帳篷,就在這時,突然有兩隻手戳穿帳篷,閃電般插了進來,一邊一隻,擒住了琵琶公主兩條手臂。
標茲王大駭之下,剛拿起的酒杯,又跌在地上。
只聽『噗,噗』兩聲,兩個人已撞破帳篷,走了進來。
這兩人都是蒼白的臉,漆黑的衣裳。
右面一人竟是『殺手無情』杜環,他左手緊握著琵琶公主的手臂,右手卻用白布帶吊在脖子上。
左面的一人,又乾又瘦,頭也像是已縮排脖子裡,但一雙眼睛卻是金光閃動,活像只火眼金睛的大猴子。
琵琶公主兩隻手臂如被鐵匝,疼得簡直要落淚,但她卻咬緊牙關,連哼都不哼一聲。
標茲王顫聲道:“你………你們要小王的頭頎無妨,把我的女兒放了吧!”
杜環格格笑道:“你難道未聽過老子的惡名了老子可以殺兩個人時,絕不會殺一個的。”
那乾瘦如猴的黑衣人皺眉道:“要殺就殺,嚕嗦什麼?”
杜環竟似對這人有些畏懼,乾笑道:“是孫兄來動手?還是小弟動手?”
黑衣人冷冷道:“你覺得殺人過癮,就讓你過癮吧!”
杜環大笑道:“多謝多謝………”
突聽一人緩緩道:“這兩人你們是殺不得的。”
語聲中帳篷頂上已有一個人落下來,全身也沒做什麼姿勢,但落在地上就像是半兩棉花,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除了楚留香,輕功這麼高的還有誰?黑衣人本來趾高氣揚,滿臉目中無人的樣子,但現在卻像是嚇呆了,連緊握著的手都放鬆下來。
楚留香望著他微微一笑,道『孫猴子,你還認得我麼?』這黑衣人正是『長白猴群』唯一的傳人,白山黑水間頭一把硬手,連整個長白劍派都對他頭疼的『黑猴』孫空。
但現在頭疼的卻是他自己了,竟待著說不出話來。杜環本來想發發威,看見他這樣子,也只有閉起了嘴。
楚留香笑道:“憑你這樣的人也來作刺客,你不覺丟人麼?”
『黑猴』孫空突然跺了跺腳,嗄聲道:“我早知道你在這裡,殺了我也不會來的。”
楚留香笑道:“你還算有些良心。”
孫空呆了半晌,仰首長嘆一聲,掉頭就走。
『殺手無情』杜環大呼道:“你就這樣走了麼?”
孫空霍然轉身,冷冷道:“我難道走不得?”
杜環道:“這小子是誰?孫兄為何如此怕他?”
孫空瞪了他半晌,獰笑道:“憑你也配叫他小子?憑你也配問他是誰?哼!”
『哼』字出口,一隻黝黑如鐵的手業已閃電般伸出,杜環竟不及閃避,慘叫一聲,踉蹌後退。
他前胸竟已生生被抓出了個血洞。
孫空將那隻鮮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