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
水鏡上人見他無禮,也不計較,搖頭道:“魔琴重現,並非訛傳,老衲日前,已與之遭遇過一次了!”
這下輪到笑彌勒吃驚了。他本以為,受這魔琴荼毒的,只是自己一人。聖手神醫問他之時,他還礙口難言。今見水鏡上人直口說出,怎不令他吃驚?當下突口問道:“怎麼,難道大師也吃了那魔琴的虧麼?”
這一問,無意間說出了自己也曾著了魔琴道兒。
水鏡上人點頭道:“是的!幸虧老衲定力還過得去,未為所擾!”
一句話,立即使笑彌勒那圓臉象個碩大的紅柿子,難堪至極。想起著那魔琴誘惑時的味兒,他恨不得即找個地縫鑽進去,哪還好意思說話?
聖手神醫自知笑彌勒尷尬的原因,忙將話題岔開,道:“如此說來,凌大俠所保之鏢,既非那魔琴,而那魔琴又確是重現江湖,這個中曲折,倒令人難測!”
“是呵!”水鏡上人那靜如秋水的臉上,竟出現愴然之色,道:“自從小徒接了這枝怪鏢,離開中州後,那關外長白老怪聞訊趕來,為了劫鏢,竟將凌如風那赴棠溪途中的女兒青蟬毒倒,劫她為質,已沿途追來了。老衲今來,一是為追趕那長白老怪,一是為解這魔琴之謎……”
一席話,說得笑彌勒與聖手神醫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良久,聖手神醫方對水鏡上人道:“聞那長白老怪,最是陰毒。所用毒物,讓人防不勝防。小老兒粗通藥理,或能解他一二。如若不棄,小老兒願隨大師前往!”
“能得先生相助,老衲正求之不得!”水鏡上人忙謝過。一雙靜如古井的眼睛,卻又落在笑彌勒身上。
笑彌勒一生遊戲江湖,天馬行空,獨來獨往,最怕拘束。知水鏡天性淡泊,一起行住甚是不便。因此道:“既得大師與聖手神醫前往,那長白老怪何足道哉,貧僧便不去了!”
第七章 雲中子三戲凌波仙女
南襄隘道上,秋風蕭煞,細雨濛濛。快近正午,天色仍暗,一團團冷霧索繞在山道上,使一丈之外,視界不清。隨著一陣馬蹄聲,兩騎駿馬,緩緩而來。馬上之人,正是凌如風夫妻二人。
昨夜在豫南山道上,凌如風與笑彌勒那場技力,竟將體內元氣,十去六七,一時難禁普通高手一擊。
那陰都雙鬼一擊之下,便知凌如風已是強弩之末。將那畏懼之感,早丟九霄雲外。料知凌波仙子雖然了得,但決不是二人對手。二鬼怎肯錯過這良機?當下展開懾人心魄的鬼哭神嚎功,向凌如風夫妻追來。
凌如風夫妻二人在馬上,按理是可及時擺脫陰都二鬼的,更何況臨波仙子的凌波步,快捷無比。無奈凌如風乍受重傷,意亂神迷,怎敢急走?被那二鬼纏著,或以鬼哭神嚎功擾其心神,或以奪命神砂暗襲。他夫妻二人竟被逼得狼狽至極。小鬼跌金剛故事,竟在他二人身上重現。
一夜奔逃,好容易甩開二鬼。凌如風支援不住,一跤跌下馬來,被夫人扶著,躲在一個山洞中,灌下一粒珍藏的續命金丹,替他推宮過穴,方才清醒。
二人在洞中,勉強吃了些乾糧,運氣調息足幾個時辰,凌波仙子自是無礙,但凌如風精神,仍難恢復如前。
調息一陣,夫妻二人出了山洞,望了望天色,雨濛濛的,已近正午。當下揚鞭上馬。見丈夫精力不濟,凌波仙子將那琴囊要過背上。二人策馬,一口氣奔行了二十餘里,但覺這嶺上霧氣越來越濃,視界不清,難見丈外之物。二人心煩,正欲找個人家歇歇,進點茶水,突聞道旁一陣冷笑傳來:“識時務的,留下東西,還可保得一條性命!”
聲音冷冰冰的,似金屬敲擊,聞之令人心顫,一聽便知來人功力深厚。
凌波仙子因丈大功力尚未全復,連忙護住他,暗道:“小心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