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與水鏡為敵,不由接道:“先生此言差矣!據小老兒所知,凌大俠夫妻所攜,確係一尋常古琴!”
不待袖裡乾坤回答,雲中子在旁一聲冷哼,道:“好個尋常古琴!神醫何苦為他人說項?那魔音,貧道與在場諸位,剛才已領教過了!”
水鏡上人不由神色一凜。
剛才那怪異之極的琴聲,與不久前他在少林寺中所聞那梵天懾心琴音,異曲同工。雖遠遠的聽到,也令他心晃神移。覺這音樂,非中土之聲,但也不象西土梵音。隱約的,倒似一種未經開化的蠻樂,夾雜著恨世之音。水鏡上人聽著,只覺心旌搖晃氣欲散。當下停運體內神功定力,將那琴聲頂住,那恨世之音,卻又倏然而止。
水鏡上人辨出發聲方向,急奔而來,卻見這一夥人如痴如迷,愣在林中。
水鏡上人不知剛才場中諸人,已與俗家弟子凌如風有過一場惡鬥,更不知眾人正追擊凌如風夫妻時,這琴聲突出,將眾人困在林中,因此才有此問。
誰知眾人對自己,竟有敵意。聽雲中子如此說,水鏡不由問道:“難道說,道長認為剛才那怪異的琴聲,是老衲弟子凌如風所彈?”
雲中子冷哼一聲,並不回答。三才劍中的天劍卻冷冷笑道,“嵩山少林寺,乃中原武林北斗。今又出俗家弟子凌如風如此了得,貧道怎敢討死?告辭了!”
雲中子將手中追魂劍挽了個劍花,“錚”的一聲,滑入鞘中,厲聲道:“百年前咱掌門之血,一直塗在咱武當神壇上,咱武當與魔琴誓不兩衷!走著瞧吧!”
雲中子向眾人一稽首,率三才劍,帶著一臉怨毒之色,急馳而去。
桐柏雙煞怕聖手神醫與他們算以前舊帳,不敢再留,忙跟在後面急步而逃。
裁雲手牛鴻彩怪眼一瞪,冷笑一聲,道:“鹿死誰手,大家走著瞧吧!”甩袖而去。司馬文生忙向水鏡上人與聖手神醫打個哈哈,轉身跟去。
水鏡上人雙眉一抖,正欲說話,猛聞遠處,傳來一陣悲壯悽婉的歌聲:
“皇天后土兮,…
道雲深。
……”
這歌聲,竟與那魔琴主人所唱之歌一樣。水鏡上人一驚,忙向聖手神醫使個眼色,二人急向那歌聲傳來之處奔去。
第九章 二喬二鬼之戀
鄂西小鎮,這日適逢趕集。
秋高氣爽,難得的好晴天。來自四方的村民們,終日臉朝黃土背朝天,辛勤耕作,方可勉強糊住口。遇這集日,大都鬆口氣,瞅個空子,懷揣幾貫村鈔,邀朋結友,攜兒帶女,綻出黃金般的牙齒說著笑著,前呼後湧,皆來湊個熱鬧。一時間,通往集市的大道上,熙熙攘攘的,走著不少村民。
凌如風夫妻夾雜在這人流中,急匆匆地走著。昨日,在南襄隘道上,馬匹被亂箭射死,又被幾路群豪協遲,落荒而逃。為甩開眾人追擊,夫妻二人皆展開絕頂輕功,一路飛奔。一日間,竟走了二百餘里。
嚼著身邊乾糧,二人在山間野洞中,宿了一夜,方才趕到這大道上隨著人流奔走,唯恐幾路對頭追來。
二人卻不知,幾路對頭,一時間是絕對不會追來了。
原來那魔琴聲,竟是由彈琴之人,運功擇向而發。這就如射出之箭,絕傷不了身後之人一樣。那琴聲,是向著林中群豪而發。所以凌如風夫妻對那魔琴聲,竟是分毫未聞,更不知幾路人馬,在那林間,已跌了個大跟斗。
夫妻雙雙急走,惟恐這被仇家發覺,皆低頭而行。
正走間,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極其怪異的嚎陶大哭。
凌如風夫妻二人,本身功力精湛,縱是要開宗立派,也可算得一代宗匠,可是突聞這陣大哭,兩人在剎那間,竟感到心族一陣搖晃,把持不住。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