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璟揉著腰說:“沒什麼,這床原來是壞的,怪不得沒人住進來。”
其實這個鎮上的醫院醫療條件並不差,但可能是小鎮的空氣環境太好了,這裡得病的人很少,平常有個頭疼感冒什麼的也都在家熬點花草茶喝了就好了,時間長了,醫院裡有些設施壞了也懶得換,誰知道這張壞的床就讓安璟給碰上了。
楚鈞知道安璟頭疼起來特難受,有時候甚至會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忙說:“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沒問題的。”
安璟撩開簾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他忙改口:“要不你去和醫生要一間病房?”
安璟真覺得楚鈞腦子燒壞了,這種方法他也想的出來,“你以為醫院是旅館呢,怎麼想出來的?”
楚鈞說了好幾個法子都給否定,他嚥了一口唾沫舔舔唇,說出了最不可能的一種:“要不你上來躺一會兒?” ;感覺到安璟的目光像小刀子一樣凌厲,他趕緊跟上“我下去,你躺著,我下來活動活動。”
安璟看了看他旁邊的空位,然後抱著枕頭走過去。
楚鈞趕緊爬起來,誰知不小心蹭到了下面兒,疼的他吸了口冷氣,腰都軟了。
安璟在床邊上躺下,她背對著楚鈞縮成小小的一團,她甕聲甕氣的說:“你能不能老實待著,哪那麼多事兒?”
楚鈞果然不敢動了,現在安璟就是女王,他必須言聽計從,否則把人給惹毛了,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安璟身上蓋著她自己的外套,因為房間裡沒有取暖裝置她覺得越來越冷,楚鈞暖暖的體溫和熟悉的味道在蠱惑著她,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沒有轉身抱住那個朝暮難忘的人。
但是她必須忍,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離婚,無非是想兩個人都能好好的過日子,給楚鈞時間,他總會忘了她。
楚鈞也和她一樣受著煎熬,此時已經完全和下半身的悸動無關,他聞著她熟悉的香氣,看著她長髮披散在枕頭上的樣子,心裡就像煮了一鍋兒餃子,上下翻著個兒,有幾次,他的手在被子底下使勁兒攥住,他怕一個控制不了就會把安璟摟在懷裡。他平躺著,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敢動,僵硬的渾身泛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是幾個小時,楚鈞終於聽到安璟平穩的呼吸聲,他鬆了一口氣,輕輕舒展麻木的手腳,側過頭去看她。
睡著的安璟像個天使,她比以前也瘦了好多,下巴尖尖的,面板和嘴唇都有些蒼白,長長的睫毛像*的葉子垂下來。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用指肚輕輕的刷過她的睫毛。
安璟動了動,楚鈞像個偷吃的孩子一樣趕緊把手拿回來,誰知安璟只是抖了幾下,估計是冷。
楚鈞慢慢的扯出一個被角,輕輕的給她蓋上。
感覺後後背傳來熱源,安璟本能的靠過去,那種冷到骨髓裡的感覺漸漸消失,她睡的更加深沉。
不知什麼時候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那沙沙沙的響聲就像一首絕好的催眠曲,在夢裡也覺得柔和,他們都安靜下來,沒有憂傷悲慟憤怒和激昂,只有連四肢都放鬆的平和安靜。
楚鈞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清晨,窗外小鳥的叫聲幾乎是和細碎的冬陽一起進去他的感官。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卻捨不得鬆開手臂,他真想稍一用力就把安璟嵌入到心臟裡,住在最中央的位置,她一人就佔據著他的快樂和悲傷。
輕輕的在懷裡人臉上偷了個香,他依依不捨的放開,然後躡手躡腳的下床。他現在真的一點也不敢逆著安璟的龍鱗,就怕她把自己關在她世界的門外。
其實他一動安璟就醒了,楚鈞的胸膛熱乎乎的貼著她的,她能聽到那一聲聲熟悉的心跳聲,曾經,她賴*的時候就把臉埋在他胸膛上,數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