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一入口,本來木塞塞的胃才覺出餓來,他忍不住大口咀嚼,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優雅。安璟給他倒了一杯水,“你慢點吃,鍋裡還有。”
楚鈞吃了兩大碗吃把空的肚子填飽,安璟看的心疼:“有這麼忙嗎?餓成這樣。”
楚鈞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為麵條熱氣的氤氳而潮溼,他笑笑想說的話最終沒有出口:“年底了,忙是應該的,我們吃飽喝足了,回家吧。”
夫妻兩個十指相扣離開了孃家,楚鈞知道安璟畏寒,一出樓道就解開大衣把人裹在懷裡。安璟乖順的貼的他的胸膛,小手繞到背後緊緊的箍住他的腰。
夜風凜凜,偶爾有車駛來,雪亮的大燈在兩個人臉上一閃而過,那個時候只要安璟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楚鈞眼底深處有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二丫,我愛你。”楚鈞閉上眼睛用下頜磨蹭著安璟頭頂的發,輕輕的說出久違的三個字。
轟,不知從哪裡來的煙火一飛沖天,在巨大的聲響中盛開了五顏六色的花朵,完全吞沒了楚鈞的話。
“看,煙花”安璟仰頭看著夜空,眼睛追逐著煙花直到消失。
“老公,你剛才說什麼?”
果然,她什麼都沒有聽到,楚鈞的勇氣卻隨著煙花消散。
很久以後,當另外一個男人為了安璟滿城放煙花,安璟卻看不到漫天的綺麗和繁華,在震耳的轟鳴中她想起來了楚鈞,忽然就想明白了他當時說的那句話,這個可惡的男人呀,他的愛為什麼就那麼金貴,如果他能再說一遍也許她就不會陪著另外一個男人看煙花。
親子鑑定報告書沒用7天就出來了,鑑定部門的那位朋友很輕鬆的把密封著的報告書交給他:“大楚,相似率90%以上,這二人可以確定是父子關係,但還是叮囑你一句,這可是非法的,不能當證據提交法庭的。”
楚鈞勉強苦笑:“我知道。”
楚鈞已經忘了他是怎麼樣走出鑑定中心,他高一腳低一腳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有好幾次差點撞到行駛的車上,走到了一個街心小公園他實在沒有力氣了,就在一個石凳上坐下。
這個是陽光燦爛的冬日午後,小公園裡很熱鬧,有蹣跚學步的小孩子在走來走去,也有可愛的小狗相互嬉鬧著滾在一起,更有垂暮的老人拿著象棋鐺鐺襠殺的正熱鬧。
雪白的鴿子不怎麼怕人,它們停在楚鈞腳邊不遠的地方啄食麵包屑,不時警惕的抬頭轉動通紅的小眼睛看著楚鈞,喉嚨裡發出咕咕的叫聲。
楚鈞看著這些鴿子,目不轉睛。他的側臉被陽光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濃眉低睫,輪廓鮮明,顯得很迷人,偶有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眼底現出濃濃的豔慕。
楚鈞坐了一會兒給電話給賀一飛,沒等他說什麼,賀一飛搶著說:“大楚你是不是又翹班去看媳婦了,哎,這要是你媳婦放了寒假你還不得偷空回家打個炮?”
楚鈞不和他廢話:“老賀,出來,現在立刻馬上,擊劍館見。”
“大楚,你受什麼刺激了,我這還有案子呢。”
“給你半個小時,到不了後果自負。”
賀一飛還想說什麼,楚鈞那邊早已經掛了電話,氣的賀一飛一腳踹在桌子腿兒上,“什麼玩意兒,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老子才懶得伺候你。”
說雖然這樣說,但是賀一飛還是飛車趕往擊劍館趕,他到的時候楚鈞已經換好了衣服,看著他拿劍的樣子賀一飛忽然就很沒志氣的想開溜。
楚鈞拿劍指著他,“過來,換衣服去。”
賀一飛一張臉皺成苦瓜:“大楚,咱有話好好說,我是借你錢了還是睡你老婆……。”
賀一飛話還沒說完楚鈞刷刷刷就給他來了個z字,看著胸前被劃破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