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此時此刻如果不是我身上鎧甲鱗片保護,只怕早就去見四世三公的老祖宗了。寨門在我衝進來後已經關閉,我成了甕中之鱉。情急之下,不顧一切的在馬股上狠刺一槍,那馬兒也挺倒黴的,為了不在受折磨,死命的向寨門撞去。轟隆一聲,木質的寨門被馬兒的衝擊力道整扇撞倒,戰馬發出一聲淒厲嘶鳴,出籠猛虎一般,仗著一股血勇之氣,竄出去五六丈遠。
我心中大喜,拼命地催動馬蹄。卻不知道它其實早已經到了極限,此刻瘋狂的衝擊已經是在透支脆弱的生命了。身後射來的箭矢一隻只的擦肩而過,耳邊一次次的響起尖銳的勁風。一片馬蹄聲緊緊地尾隨。馬上騎士紛紛喊叫:“殺,殺了袁熙,不要讓他跑了,殺袁熙封萬戶侯。殺。”喊殺聲差點把我的耳朵震聾。我緊緊地攥住悍槍,感到體內的鮮血正在迅速的流失著。無力的感覺已經從腳下升起來,慢慢的向四肢擴散著——
“殺袁熙——殺,讓袁紹斷子絕孫——”彭,一個喊得最起勁的黑山兵,被迎面而來的勁箭穿透了口腔,張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攏了。一個膀大腰圓手持大刀的將領迎面趕到:“公子莫慌,昌豨來也。”昌豨帶著一隊黑龍騎旋風般趕到。黑龍騎兵頓時把我團團圍住。昌豨身後仍然火光沖天喊殺一片,大戰還在繼續。昌豨大聲喊道:“你們趕快護送公子回去,這裡我來應付。”此時於毒的帥旗,又從營寨中壓過來,我一看昌豨手中不過二百人,那裡頂得住黑山寨殺出的千軍萬馬。此時一走,昌豨休矣。
不行,MM我捨不得,兄弟,一樣捨不得。當即回身復戰。於毒已經殺到。我挺槍大罵:“於毒,老子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無禮。”於毒一看傻了,心說你都快成刺蝟了,還狂呢。當即不理昌豨,挺矛過來,要殺我。
‘當’槍矛相交,我頓時生出一股虛脫的感覺,心頭猛地一沉,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來。要不是記掛著懷裡的蔡琰,那種疲乏感覺襲遍全身的時候,我也就睡過去了。可是懷中的溫香軟玉刺激的我,振作了一下精神。抬頭,一柄長矛,當胸戳到。我舉了舉槍,竟然舉不起來。心想完了,又是衝動惹的禍吧。在轉世的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遇見孟婆——‘當’又是一聲巨響。於毒的長矛,被一杆長槍,挑起一丈高,接著昌豨的大刀,就砍掉了他的腦袋。腔子裡的鮮血,在壓力下,竄起三尺多高。張繡在身邊扶了我一把,顫聲道:“公子,請速退,此處由我和老昌了。”黑山軍一看於毒死了,頓時兵敗如山倒,被黑龍騎一頓攢射,射回營寨。張繡殿後,昌豨保護我一路殺回大營。
營中大戰正酣,叛變的折衝營士兵還在負隅頑抗。我飛奔突入營中。從馬脖子上解下焦觸人頭,大聲喝道:“焦觸已死,爾等不降更待何時?”眾叛軍,看到焦觸人頭,心想老大都死了咱還打個什麼勁頭,頓時投降聲一片。我冷笑了一聲。握著人頭的五根手指沒半分力道,無力的感覺從手指傳到胳膊,人頭也:握不住,一下子掉在地上。胯下的馬兒,四肢一軟,倒下去。我也跟著失去了知覺。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一片輕飄飄的羽毛飛了起來,無邊的黑暗猶如潮水一般把我吞噬。生命之火,就像那閃閃忽忽的小油燈,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傷口的劇痛就像用鈍刀子在渾身割我的肉,我迷糊中看到一張驚慌失措,滿帶著淚痕的臉。劇痛侵襲,再次昏厥前,我的意識是,這人是甄宓還是蔡琰。
軍醫在昌豨和周倉的屠刀威逼下,開始治傷,手哆嗦成一個。這那裡還是個人啊。全身上下,一共十五處箭傷,三處射中要害。脫下鎧甲,渾身就像是泡在血裡,身上的血,流的還剩下一半。嘴唇發白了不說,連手心腳心都發白了。那時候不能輸血,這人怎麼能活。迷糊中,我經常感覺有一雙香氣十足的,溫柔的手,在擦拭額頭的冷汗。她的精細和溫暖讓